華山已經被各派中人分區盤踞,均暗地埋伏,所以我和殘鑒走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踩到一具,然後聽聞啊呀一聲慘叫,腳底下樹葉裏馬上鑽出一人來:你TM走路不看路啊!我和殘鑒忙道歉不止。反複幾次,使得我和殘鑒在後麵走的時候都是步步小心,生怕暗藏殺機。由於他們人數太多,地上鋪滿了人還不夠,沿途豎立了很多新紮的稻草人,人就藏在裏麵,一雙眼睛目光呆滯,分居道路兩側,整齊無比。還好我們穿的是華山派的衣服,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對我們視而不見,不然情況隻怕凶險。
這時候,一行看樣子是華山排隊的人從山上走下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說有笑。
殘鑒說,糟,快低頭,裏麵有華山派掌門和他的老婆。
聞言,我大驚,和殘鑒連忙低頭,急步前進。
擦肩而過的時候,一人說,站住。
殘鑒低聲說,這人是華山派掌門嶽要群。我和殘鑒停下。
嶽要群說,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怎麼不喊掌門好?
殘鑒說,我們是上山報信的,走得匆忙,沒看到掌門,請師父恕罪。
嶽要群說,報什麼信?
殘鑒說,我們發現山下幾個兄弟被不明人物打暈了,想要上山稟告。
嶽要群大驚,說,那你怎麼不喊,要是殘鑒那惡驢怎麼辦?
殘鑒強壓下對眼前事物進行人道毀滅的欲望,說,弟子等當時也這麼想,但後來覺得如此的話就會被別派搶先,於我們華山派不利。
嶽要群說,不錯不錯,你們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門的,回去定好好獎賞。
殘鑒說,我叫王二,他是山娃,這是弟子等分內之事,不敢要獎賞。
嶽要群眉開眼笑,說,好,好。
我們以為過關了,不料嶽要群旁邊的中年婦女講話,說,你們還沒說是哪個部門的。
殘鑒說,哦,弟子等是後勤部的。
嶽要群問中年婦女說,我們華山派有後勤部嗎?
殘鑒忙說,有,有,因為山上的人太多了,夥食供應不足,所以專門成立了這麼一個部。
嶽要群說,我是掌門,我怎麼不知道?
殘鑒說,您貴人事多,想必是忘記了。
嶽要群說,好,你們去吧,抓到了殘鑒論功行賞。
我和殘鑒忙說是,然後往山上走。突聞身後一女聲:慢!
又是那中年婦女。我和殘鑒隻好回頭。中年婦女說,口令是什麼?
我和殘鑒都是大驚,隨即大恐,沒想到他們組織這麼嚴密,居然弄口令那一套,早知如此搶衣服的時候拷問那幾個人就好了。我們對看一眼,撒腿就往山上跑。
中年婦女見我們要跑,大聲喊:這兩人是殘鑒和自然,各幫派的人快出來啊。
話音剛落,馬上從土裏,從樹裏,從稻草人裏湧現出無數英雄好漢,瞬間將我和殘鑒團團圍住,其中以華山派弟子居多,可能是占了地利的因素。我們曾經有過的計劃是將山上的人團團包圍,如今形勢相反,十分不妙。
我和殘鑒背靠背,我說,怎麼辦?殘鑒不做聲。
那個道貌岸然的嶽要群四處看看,見現在在場的人數自己地位最高,馬上就想說話,但他旁邊的中年婦女估計已經到了更年期,忍耐不住先叫了起來,說,想不到果然是你們,幸虧隱約記得你的樣子,殘鑒大師多日不見,變化很多啊。
殘鑒冷哼一聲,不想爭辯。這說明很多是還是模糊一點比較好,像嶽要群等人,對殘鑒的印象深刻,見到去了胡須和稍微化裝後的殘鑒居然認不出,反倒是隻隱約記得的中年婦女,最毒婦人心地記起來了。但這我們也可以理解為這中年婦女注意殘鑒很久,對其念念不忘。
嶽要群臉色有些不自然,畢竟被女人搶了話頭在封建社會來講是件很沒麵子的事,幹咳一聲,決心要充當起領導地位,想威風凜凜地拔出劍來,不料因為朝廷不準帶兵器所以隻拔出一個劍鞘,依然說,大家上啊,抓了他,我們華山派就是天下第一啦!
天下第一的名號比興奮劑更有用,華山派和其他派的弟子一個個淫光四射口幹舌躁,其狀宛如十年未開葷的職業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