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群紈絝子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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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十八不僅最適宜嫁娶,還是個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好日子,是北部的司徒家定下來的,好不好我不知道,隻覺得很近。

司徒家通知蘇家之後,一件件嫁妝便開始往我們的小院裏送,堆得滿滿的,庭院裏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後來他們在外麵搭了個涼棚,派了不少的侍衛守護著,蘇家十幾年沒有見過麵的親戚、家仆趕趟兒似地過來道喜,都被我以娘親養病需要清靜為由擋在門外。

大概被忽略太久,現在又被這些人從角落裏提出來鄭重其事地關注著,這種感覺很怪,試不出誰是真情,誰是假意,所以統統拒之門外,不至於壞了我們小院以往的清靜。

今天是最後一次來書院。江南三年一度的會試將至,不少的學子在用功溫習,為能在這一年出類拔萃而全力以赴。他們都是家境貧寒之人,除了三年一次的會試,幾乎找不到能讓他們一登龍門的機會。

金鯉書院是全江南乃至全南北最好的書院,隻因為處在軍閥割據時代,局勢動蕩,所以前來求學的基本是江南學子,除了想要光宗耀祖的寒門子弟外,最多的還是豪門世家子弟。那些望子成龍的父母將他們送到書院裏,希望能在他們身上鍍一層金,為以後順利進入統治階層打下基礎。由於前途早已被家人給鋪好,他們也就不必像寒門子弟一般下苦功,平時在外鬥雞走狗、花天酒地,挨到開課時間回到書院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任憑夫子在上麵講得慷慨激昂,他們照樣能在下麵睡得香香甜甜。

“呆子!”丁香在走廊上對我叫喊。

我點點頭,抱著手中的書冊走上前,她也跑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嗬嗬笑起來。

丁香是師父師母的獨女,打小在書院裏長大,四年前我來書院的時候,她已經在這裏住了九年,若是論資格,算得上是我的師姐,隻因年紀比我小一歲,所以我直接叫她的名字。她今天身穿蔥綠色衣衫,下係藕合色小裙,鐲子上的鈴鐺伴隨著她手臂的晃動而叮當作響,就像她清脆悅耳的笑聲。

“伯母的病好很多了吧?”丁香拉著我的手問道,未等我回答,又往下說道,“你好久沒來書院,我就知道肯定是伯母的病情加重了,想要前去探望,可又不知道你們住在哪裏,今天看到你來書院,便知道伯母的病已經減輕了!”

我是一介女兒之身,征得母親的同意,女扮男裝來書院求學,化名為蘇意,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是親密如丁香,也就知道我是小康人家出生,家裏有位臥病在床的母親而已。

我點點頭,謝道:“家母身體好轉許多,有勞掛念,多謝!”

丁香抓著我的手,突然往前後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將我拉到一棵桂花樹下,輕聲說道:“整個江南的大夫都比不上孫大夫的醫術高明,可惜他隻給蘇元帥他們一家子看病,其他的人連瞧也不會瞧上一眼。因為他曾經受教於爹爹,於我們家有些交情,要不我去說說?”

丁香的話是壓低著聲音說的,但是我聽得清清楚楚。

師父是個老實本分的教書人,從來不屑於這些走後門托關係的事情,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無非花費完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幾個私房錢,托關係見得孫大夫一麵,然後利用師父的麵子請孫大夫為我娘親看一看,成不成功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