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程如敏卻仍舊不慌不忙的扶著程如芸躺好並一陣安慰過後才端著茶,請程敬暉出至外間。那大夫還站在那裏靜候著。
她將茶端給紅衣,卻看著大夫道:“請大夫驗一驗這碗茶。”
紅葉連忙將茶放在飯桌上,大夫上前驗看,不多時,大夫臉色有些凝重的對程敬暉作揖道:“大人,此茶中有分量不輕的瀉藥。原本……”
“這不可能!”萬氏與程如湘同時喊出聲來,打斷了大夫的話。
“二姨娘和二妹妹還是稍安勿躁,聽大夫把話說完。紅衣,你二人扶二姨娘與二小姐坐下歇歇,這半日,也夠她們折騰的了。”
說完,也不理會萬氏與程如湘的神情,程如敏轉頭對大夫道:“請大夫繼續說明。”
“是。”大夫繼續說道:“原本菊花茶就有排毒去火之效,能加諸瀉藥的藥力。再加上那位小姐喝了許多的雙蓮百合圓肉湯,那也都是消毒去火的食材,是以才會發作起來如此劇烈。”
程如敏低頭沉吟片刻,便說道:“紅衣,去將小爐子上煨著的茶一並端來給大夫驗過。”
“是。”紅衣從萬氏與程如湘的身邊走到了門口,端來了一個茶壺,還冒著滾滾熱氣。大夫驗過後,也證實茶壺之中摻有瀉藥。
程如敏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程敬暉,心中有了一絲絲的幸災樂禍。這麼多年一直寵著這樣一個愚蠢的女人的男人,能好到哪去?現在可算是自食惡果了。
“若蘭姐姐,請大夫到偏廳稍作休息。”後麵的事情,外人還是不要看得太清楚才好。
若蘭將大夫請去隔壁後,程如敏道:“大廚房從來隻供飯不供茶,這些茶水,應該不是從大廚房裏端來的吧?”
“這不可能!我與二姨娘都喝了茶,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呢?”程如湘斷言道。
“撲哧!”
“卟……”
兩道不和諧的聲音從萬氏和程如湘的方向夾雜著異味傳來。她二人也被這聲音嚇到,卻發現眾人都望著自己,徑自羞窘萬分。
“荒謬!你二人還有個官家女眷的樣子嗎?簡直粗鄙不堪!”程敬暉恨聲斥責道。
那程敬暉是個清高文人,從來都是攬著美人花前月下吟詩作對,哪裏見過她們如此模樣,簡直無法忍受,差一點拂袖而去。
萬氏跟著程敬暉十幾年,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的。被心上人看到了自己的醜態,簡直就比要了她的命還要嚴重。
“老爺!妾身身子不適!”萬氏雙手捂住小腹,臉色蒼白。
再看程如湘,額頭青筋微露,冷汗直冒。
“快!請大夫!”程如敏看此情形,急忙對紅衣吩咐道。
“是。”紅衣轉身去到隔壁,喊道,“大夫,快來看看我家二小姐和二姨娘吧!”
“這又怎麼了?”大夫提著藥箱一臉迷茫的匆匆進來。他實在是想不通,剛才還一驚一乍,看起來精氣神不錯的兩個人怎麼現在又都不適了。
看診過後,又是瀉藥。
得到準許後,大夫在內間施針替萬氏和程如湘二人緩解不適。而程如敏在外間也麵帶擔憂。
“父親,此事非同小可!這瀉藥可不是日常能食用之物,這深宅內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要說是誤食,誰都不會信的。”程如敏一臉凝重的對程敬暉說道:“此次幸好隻是瀉藥,此次幸好二姨娘在禁足而父親並沒有在這裏用飯,否則隻怕父親都會有危險。若不找出這個人來,誰知道下次他會下些什麼?誰又知道那時父親會不會碰巧正在這裏用飯呢?”
程敬暉聽著程如敏的話越聽臉色越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被下了藥了。
“查!給本老爺狠狠的查!主母剛剛逝世,這些下人就目中無人奴大欺主了?”程敬暉青筋直暴,臉色猙獰:“敏兒!這內院,為父已經交給你了!現在也由你全權處理此事。為父就在這坐著,倒要看看是哪個無法無天的奴才幹的好事!”
“是!”程如敏轉身,一改對著程敬暉的乖巧,厲聲道:“紅衣!傳話出去,將來盛家的、和順家的給我喊來!給他們一炷香的功夫,到不了就讓她們以後都不要進來了。”
“若蘭,將雅竹苑內所有仆婦、丫鬟全都集中到院子裏去,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