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襄侯府的惠雅郡主在程如敏的湄園一呆就是一天,直到傍晚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坐著馬車離開。
程如敏站在湄園臨街的大門邊看著馬車緩緩駛離,心裏著實有些感慨。
這個薛惠雅,太不簡單了。不知道真的引進門來是福是禍。
這一整天除了給沈氏上香以外,薛惠雅整日都呆在湄園。她在程如敏的麵前很好的表現出了她那重嫡輕庶的理念。在她眼中程如敏就是千好萬好,而程如湘,因著是庶女的關係,便一無是處。更甚者,就連回去都不屑讓程如湘送了,直接通知車馬駛到湄園對外的那個門,然後上馬車離開,完全沒有知會早前迎接她的程如湘。
看表麵那是為程如敏打抱不平,實際上,那不過是在為她自己進門之後鋪路罷了。既然她老早就對程敬暉有意,自然也就對他寵愛萬氏一事了如指掌。她要擺出這樣的態度告訴程敬暉,嫡庶尊卑,絕不允許寵妾滅妻。
好吧,反正程敬暉總要續弦的,那就來個厲害點的跟萬氏鬥一鬥,省的她們一睜眼就想著算計自己。
晚飯後,程如敏留在房裏練字,她知道,程敬暉從衙署回來後定會來尋她。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鍾,程敬暉便出現在了湄園。程如敏迎了出去,卻發現他連官服都沒有來得及換便趕了過來,可想而知他對這門婚事有多麼的重視。
“敏兒。”程敬暉止住程如敏行禮,急急忙忙的屏退左右,與程如敏兩人單獨進了水閣的花廳。
“父親怎的這時候過來?可曾用過晚飯?”程如敏明知故問道。
程敬暉卻緊皺著眉,不悅的打斷程如敏的話:“今日惠雅郡主前來,你怎麼沒有出外迎接,而讓湘兒一人應付?她還年幼,哪裏能知道那些待人接物之事?如今惹得郡主不快,如何是好?”
年幼?程如湘分明與自己同歲好嗎?她在程府中好吃好喝好教養的呆著都不懂得待人接物,難道自己這個被送到荒山野嶺好幾年的人能懂得?
程如敏實在對這個父親無法產生好感,便也不給他麵子,直接回道:“郡主要到府中為母親上香,並無一人告知女兒。直到郡主身在湄園外,才有湄園中的奴婢前來報信。女兒不會未卜先知,實在是女兒的過錯,請父親責罰。”
一句話堵的程敬暉噎了半天,氣的臉上都有些漲紅,好半天才說道:“你是因為為父奪了你的管家之權便懷恨在心嗎?難道你不知道為父為何如此做?”
程如敏聽了這話,暗暗在心裏甩了個白眼。管家之權,那根本就是在做保姆好嗎?如今沈氏的後事已經辦完了,程文林也已經心灰意冷的離家了,她還要那個管家之權有什麼用?自己要店鋪有店鋪,要銀子有銀子,要莊子有莊子,就連如今落腳的這個湄園的地契和房契也是自己的名字,她還真不知道如今還需要仰仗程府哪一點。
想到這裏,程如敏說道:“女兒在山野中呆了好幾年,本就對管家之事沒有什麼心得。而二妹妹自小長在府中,更適合管家。父親知人善任,女兒心服口服,沒有什麼懷恨之說。”
“你!”程敬暉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