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蘇情充耳不聞,覺得好像置身於雲端之上,整個人困倦的縮成一團。那雲晃晃悠悠,香軟極了,著實令人愜意。
“這位姑娘怎麼還未醒呢?”老夫人歎了口氣,“真是讓人擔心啊!都這麼多天了。”
“老夫人放心,大夫不是說沒事麼。”婢女安慰道。
怎麼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蘇情掙紮著醒來,驚魂未定地一躍坐起,額間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姑娘?你醒了!”見她自床上坐起,老夫人寬心地笑開,“感覺好點沒有?”
蘇情抬起頭,滿目皆是古色古香的韻味,而她正坐在床帳中,前方還有一扇梨花木屏風,古樸精致。
“好多了。”蘇情情不自禁又問道,“這裏,是哪?”
老夫人笑了笑,說道:“這裏是趙國啊,是我兒子李牧將你從秦國帶回來的。當時你正昏迷著呢。”
蘇情怔了怔,心裏泛起了千層浪。趙國,李牧,難道就是那個打敗秦國鐵騎的趙將李牧?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回到了戰國時代?她明明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啊,怎麼會來到這裏呢?
“姑娘,你才剛剛清醒,我出去讓丫鬟熬些湯藥給你,你先好好休息吧。”說著,老夫人站起身來,在婢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出了房門。
蘇情瞧著老夫人走了,頓時起身到梳妝台前,伸手拿起了麵前的那柄銅鏡,可是卻突然發現那雙捧著鏡子的手光滑細膩,鏡中的人膚色白裏透紅,瑩潤如玉,青絲隨意的披在誘人玲瓏的香肩上,著實清秀可人。
“啪——”
銅鏡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蘇情難以相信眼前的發生的一切,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突然門吱得一聲打開了,蘇情回頭一看,是一位俊朗的男子。
蘇情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誰?”
男子微微一笑,輕輕說道“在下李牧。聽娘說姑娘已經醒了,便來看望姑娘。”
“李牧?你就是李牧?”蘇情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位溫潤如玉的男子會是戰功顯赫,生平未嚐一敗仗結局卻很淒慘的的武安君。
“嗯,難道姑娘認識我?”李牧輕笑道。
過了好一會,蘇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隻是聽老夫人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我正好也是在秦國辦事,救姑娘隻是舉手之勞罷了!”李牧頓了頓又說道:“隻是姑娘怎麼會被呂不韋的手下丟在亂葬崗呢?莫非你是得罪了他?”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一回想就頭痛欲裂。”蘇情垂下眼眸,神色複雜:自己身體的主人究竟是什麼人呢?怎麼會和呂不韋扯上關係,還被這麼殘酷被丟在亂葬崗等死呢,這其中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牧看著她惶恐不安的樣子,便安慰說:“那姑娘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說吧!這裏是趙國,呂不韋的勢力再大,暫時也無法傷害到姑娘的。再說,他也不一定知道姑娘還活著。”
蘇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
“蘇情,我叫蘇情。”
“蘇情?”李牧點點頭,“好,蘇姑娘若是有什麼事,盡管可以來找我。”
“嗯。”蘇情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可以出門嗎?”
“這、、、、、”李牧劍眉一擰,猶豫了一會,“蘇姑娘身體還未痊愈,還是先養好身體吧。若是想出門,過一段時間我再陪姑娘上街逛逛。”
“我隻是問問罷了,沒關係,反正你這將軍府也挺大的,夠我逛的了。”蘇情抬頭對李牧笑了笑,看著李牧那雙狹長的雙眼,心裏不禁感到一陣歎息。
“起翦頗牧,用軍最精。宣威沙漠,馳譽丹青。”這樣的將才,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掌控啊,這位縱橫沙場的名將最終還是死在了他所誓死保衛的祖國君臣的手中,無辜被害,真讓人扼腕歎恨啊。
“蘇姑娘為何總是用這種悲傷的眼神看著我呢?”李牧有些好奇。
蘇情剛想說什麼,就被前來傳召的太監打斷了,而李牧卻被趙王急召,她隻好作罷。
“我先走了,等我回來再找姑娘好好敘敘。”說著,他就跟著傳旨的太監走了。
“那個趙王遷會害死你的啊!”蘇情心裏默默地念著,還是沒有說出口。
蘇情想就算她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李牧弄不好還會把她當作瘋子一樣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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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好。蘇情不能出門隻好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將軍府裏隨便走走,卻在一處亭閣看到婢女們圍在一起交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