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迭宮事件已經告了一個段落,據說是鄭夫人在茈美人的房裏找到了大量的朱砂,加上有弗若的指證,茈美人已經畏罪自裁了。
“這個鄭夫人還真是心狠,草草就把茈美人給解決了。”
素暖攙著訫夫人,走在花園裏頭。秋日裏頭,雖是有些蕭條,但空氣卻是極好的。素暖說了這麼一句,訫夫人笑了笑:
“這便是鄭夫人與茈美人的聰明之處了,難不成還要留後患嗎?”
趙鳶兒跟在她們後麵,心中卻無心她們的談話。她現下唯一關注的,隻是呂不韋的人到底潛伏在哪裏。
本想將廖噯拉過來,借機可以打探到這些方方麵麵的信息。可依照這幾日的情況來看,廖噯根本就不願意合作。
呂不韋一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宮中有他的人潛伏,就意味著自己的威脅還是很大,以呂不韋的脾氣,會想要將自己除去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今早揭露廖噯那邊的陰謀,自己就能今早解脫;可是如果貿然去做這件事隻怕是會適得其反的,畢竟呂不韋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在他根基還沒有鬆動的時候就去動他無異於送死,盡管嬴政對他早就心存不滿了。
記得自己在史書上曾念到過,呂不韋離開的時候,他手下的門客井然有序地跟著他堅定的步伐離去,完全沒有半分的慌張不安。能夠組織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對於任何一個君主都是一種威脅,但同時也說明了呂不韋的能力超群。
本以為接著訫夫人的手讓這個**受個挫折,或許能有一點頭緒,至少太後應該出來管管,隻讓人想不到的是,此次事件太後將權利全權交給了鄭夫人來打理,居然沒有任何大動作,這與她往常喜愛抓權的風格不符。
這次的事件可以說是她一手策劃的,弗若到底是不是賦樺宮的人她也不知道,但從她的手沒有繭這一點,並且還是在廚房工作,就可以看出不是訫夫人親信,訫夫人的親信都是練過一定的功夫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繭子,隻是因為使用的暗器不同而繭子的位置也不同而已;弗若的手上雖然有傷,但卻完全沒有繭子,說明不是訫夫人的親信,不是親信,那麼拿來做個文章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這有些對不起弗若,但自己也設計了計策,就是讓訫夫人將弗若利用起來,至少她保住了弗若的一條命。
隻是,未免有了一種在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為訫夫人重創了鄭夫人,自己卻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可以得到。正在自己懊惱之際,卻陰月聽到了訫夫人略帶嘲諷的聲音:“真是巧了。”
趙鳶兒抬頭一看,卻看到了鄭夫人的儀隊正朝著這邊過來。趙鳶兒等人向她行禮,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映,隻是笑眯眯地看著訫夫人道:“妹妹這身子可好了?本宮真是管教不善,居然教出了茈美人這般的刁婦,害的妹妹身子受損。”
作為一個副掌事,向鄭夫人行禮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看看素暖,半蹲的身形穩燃意思不動,估計是都受過專門的訓練的,她便隻能在心中暗暗叫苦,然後盡量地穩住不動。誰知道這個假笑的麵龐後頭是一張怎樣凶惡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