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嬴政到來,兩人立即停止了討論,帶到嬴政走進了,訫夫人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參見大王。”
嬴政立即上前扶起她,道:“身子可是好了?這秋日裏頭可小心著,別是凍著了。”
訫夫人起身,道:“多謝大王關心,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嬴政沒再多說什麼,牽起了她的手朝前走去。
他們之間似乎一直都有一種難言的默契,當兩人在一起時極少提及其他事務。
趙鳶兒跟在他們的後麵,由於身份的原因,訫夫人的身邊是素暖,她隻能跟在訫夫人身後;而裔刖也因著同樣的原因,正好走在她的身邊。
裔刖在身邊,總是會讓她心煩意亂。她莫名地就想到了那天他的擁抱,他緩緩收緊的雙手,他溫潤如玉的臉龐,溫柔帶莫的雙眼。
這幾天,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本身尚能遏製這樣的念頭,但自從他做出了那樣的舉動之後,便讓她再難遏製。
那樣足以撩撥她的心性的舉動。
她不懂的自欺欺人,她很明確自己喜歡的就是他,但她的心裏比誰的都清楚,她不能。
所以她一直在找事情以麻痹自己,可發現自己一旦停下來便會想到他,便是愈來愈無法自拔。
而現在,那個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他離自己如此之近,僅僅是一伸手的距離,她便能擁抱他。
可她還是不能。她默默地攥緊了雙手,餘光卻不可遏止地看向他的方向。
依舊那樣地溫潤如玉,頭雖是微微低著,卻沒有半分的卑微的神色。
仿佛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裔刖的嘴無聲地動了幾下,但她看懂了。
他說:“後頭有人看著。”
她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但被她巧妙地隱去。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趙高微微地回頭,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感到不對,旋即明白了趙高的意思。
正好。自己也是有事想要找他幫忙。隻是……不可過分說明自己的意願,得要編一個巧妙的謊言才行。
經過了這次自己成為韞迭宮副掌事的事件,她已經充分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到處都有人想置自己於危險境地,重點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物,目的是什麼。
或許……裔刖的棋局真的是一個提示,隻是自己沒有真正放在心上,一直都將其他人當作了假想敵,而真正的幕後主使她根本就不知道。
也許……自己根本就隻是他人手中的一個棋子,任憑他人將自己隨意耍玩,待到時日一到,自己就將失去利用價值,甚至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心中莫名地慌亂起來。各種不知道的事務接踵而來,所有不知道的麻煩也會不期而至。
她不知道裔刖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
回到了韞迭宮後,她依舊耿耿於懷。因為她發現現下的所有事情她越是深入,就越是無法猜透。
索性不去想這惱人的東西,趙高反正是要見的,不如就先把手頭的事先辦好,餘下的就隻能是日後再做打算了。
也不知道荊軻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上次去見荊軻,給了他不小的威嚇,終於也是不情不願地做起了交代給他的事情來,比如……這越來越猖狂的做派。
廖噯越是猖狂,呂不韋就越是容不下他,就算隻有那麼一點也好,若是能將呂不韋的注意力稍稍地轉移到廖噯身上,自己就有對付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