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歌更是從沒想過讓這女子報恩。
“小女子就此告辭。”黎卿悠轉身告辭，可她剛剛轉身就被清風叫住：“等等……”
“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聞言，黎卿悠後背一僵，鳳歌則是眉心一挑。清風未察覺到兩人的變化，隻為自己的靈光一閃而倍感滿意，“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景王府裏的醜妃。”清風剛一想到就十分肯定，因為京城第一醜女的“盛名”一點都不比京城第一公子的名氣小多少。
何況，這林子可是和景王府相連的。
雖早已接受自己的這張臉，可被人如此直接的當麵揭發還是很不好受，簡直和用鹽撒在流血不止的傷口沒有區別。
醜妃！
真是貼切的稱呼！
一滴淚落在手背上，灼得皮膚生疼。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因為麵貌而這般卑躬屈膝，這般忍辱負重。
若是以前，她可以不管不顧把那些侮辱她的人都暴打一遍，然後還安然無恙的大肆喧嘩。可現在不能，以前別人會畏懼那個家的勢力而不去動她，而現在……
她不過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碾死她比碾死隻螞蟻還簡單，所以她隻能小心翼翼，才能保護自己。
收起所有不堪，轉身，雙眼不卑不亢地迎向鳳歌主仆，朝他們盈盈一拜，“卿悠就此告辭。”這一次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也不需要隱瞞。
她原就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前世嬌縱，隻是為了讓家裏那些容不下她的人更加放心。如今，她也沒有嬌縱的資本，為了生存，所以隱忍。
雖然心裏還是不舒服，卻也不會因為誰說她容顏醜就記恨誰，又不是怨靈轉世，要那麼多恨做什麼。
看著黎卿悠走後，鳳歌默默收回眼神。“以後不該多嘴就不要多嘴。”
“啊？”清風不明所以，鳳歌卻不再多言，隻是頗為威嚴地掃他一眼。見公子麵露不悅，清風也不敢違令，低聲應道：“清風知錯了。”
鳳歌淡淡應了一聲。他倒沒有生多大的氣，隻是人家是女子，被人當麵羞辱畢竟不好。他自小讀聖賢之書，該有的風度自然不差，羞辱一名女子確實不是男子該有的行為。
黎卿悠來得突然，去得迅速。在他眼裏，他們隻是不經意見了一麵，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雖然他們的距離不遠，可再見的機會卻是渺茫。
她的出現不過是他整片天空中的一股炊煙，風一吹便散，留下的痕跡不會讓人記憶。而黎卿悠呢，她卻沒有在意這麼多，她所在意的是，回到景王府她將麵臨怎樣的生活？
她已經在林子裏逗留了一天，也不知道府裏有人發現她失蹤了沒？
應該不會，王府裏除了趙叔趙嬸根本沒人願意接近她，沒人在意，自然不會受到多方關注，那麼她失蹤一夜也不會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震動，畢竟他們應該是更希望她消失。
黎卿悠想得簡單，卻不知道外麵早已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