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染再次清醒過來後,依舊沒有立刻睜開眼睛。

她知道此刻房間內除了她還有其他人,但直覺那個人並沒有惡意,應該是張良。鶯染依舊很疲憊,但依舊昏迷了很久,外加睡了一覺,此刻也沒有什麼睡意。她隻是平複著自己的心境,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當然,雖然疲憊,而且在思考,但是鶯染並沒有放鬆對房間內的事事留意,她察覺到張良靠近了她的床邊,不消片刻,她的雙唇就被附上了一個溫熱的物體,苦澀的液體流淌進她的喉嚨裏。

鶯染驀地睜開眼睛。

像上一次睜開所看到的一樣,隻不過,這一次,張良的臉更加貼近鶯染。

他閉著眼睛,雙唇翕動著給她喂藥。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鶯染的嘴唇,一臉享受。

鶯染一開始愣住了,不過察覺到這是在給她喂藥,但不管怎麼樣,都是在侵犯她。於是,還沒等到張良來得及睜開眼睛,鶯染突然使力推開了張良,這一推幾乎是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

張良猝不及防被推離鶯染的身體,然後再重重地倒下,兩人的嘴唇又碰到了一起。

“啊!”撞到了牙齒,鶯染吃痛地叫出了聲。可能是因為剛剛睡醒,鶯染的聲音透著一絲誘人的沙啞。

張良慢慢離開了鶯染的嘴唇。

死寂,難以言表的死寂。

“失禮了。”張良打破沉寂。

“我昏迷了多久?”鶯染淡漠地問道,顯然已經不想提及剛才的事情。

“若算上昨天,應該已是三日。”張良掩藏起心中的一抹失落,回答道。

“這幾日……”鶯染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一直是像剛才那樣給我喂藥的?”

“呃,是。”聽聞鶯染的口吻並非生氣,卻是平靜,張良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如果不生氣,還可以欺騙自己她對他是有一點點好感的。可惜,鶯染卻是平靜的,平靜得讓他覺得自己在她的眼中不過是虛無。

“可是,我既然醒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喂我?”鶯染的目光淡漠,但張良看出,其中深藏淩厲。

“那麼,你能自己喝藥嗎?”張良微微一笑。

鶯染皺了皺眉,“怎麼會不能?”

“我們試試好了。”張良說著拿起湯勺,舀了一勺藥湯,湊到鶯染的唇畔。鶯染猶豫了半餉,努力去證明自己可以。

可惜的是,張良似乎在與她作對,不管鶯染如何努力,湯勺裏的藥湯就是不能完全灌入她的口中。

怪不得!鶯染倔強地下定決心伸出舌頭去舔。怪不得總覺得張良的語氣怪怪的,他分明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張良低聲輕笑,此刻鶯染的動作就像是一隻喝水的小動物,煞是可愛。

他拿著湯勺的手不著痕跡地動了動,湯藥順著鶯染的唇角滑下。

還沒有等到鶯染做出什麼反映,張良已經低頭舔著那些湯藥,靈活的舌頭舔到鶯染的嘴角。停頓了一下,見鶯染愣著一句話未說,輕聲低笑了一聲,舌頭滑進了鶯染的嘴中。

“唔……”鶯染低聲嗚咽了一聲,舌頭也隨著張良攪動起來,卻是抗拒的。

張良的舌頭退出了鶯染的嘴,在鶯染的臉上呼出一口熱氣,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沒說錯吧,染兒,你需要我喂你。”

“這……你耍賴!”鶯染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縫,連同她的語氣也有些歇斯底裏。雖然聲音因為虛弱而不響,但是張良依舊可以發現,那口吻中的憤怒。

“欸?”張良略微揚眉,把碗放到一邊,說道:“好,那我現在不耍賴,你試試能不能自己喝藥。”

鶯染憤怒地瞪了張良一眼,這擺明就是——欺負她!

“呐,我可沒有欺負你,這是事實,染兒。”張良笑得不懷好意。

“不要叫我染兒!”鶯染別過臉,不再去看那張讓她忍不住要揍人的臉。

“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張良皺了皺眉,心中對這個猜測很是不爽。他相信一見鍾情,盡管沒和鶯染相處多久,但是初見時,那雙寧靜卻充滿倔強的眸子深深地吸引了他。

“沒有。”鶯染的聲音背著張良悶悶地傳來。

“那為什麼不讓我叫?”張良克製住把鶯染的頭扳過來的衝動。

“我們並不熟悉,不是嗎?”無需張良抑製不住,鶯染已經自行回過頭來。她凝視著張良的眼眸,平靜無波。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熟悉起來好了。”說著,張良喝了一口湯藥,不由分說地湊了上來。完畢,低聲說道:

“先從喂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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