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扭著那小蠻腰走過來:“姐姐我呢,也是過來人。妹妹這等壓抑自己的心情,可怕對身體不好呢。”我挑挑眉:“姐姐此話怎講?”
赤練驚訝地捂住嘴:“怎麼?你師傅端木曉沒告訴你?你們燕國……不是亡了嗎?”之後,我隻感覺到,麵前妖豔的女人動著嘴唇在說著什麼,至於內容,我完全沒有去注意。
原來……我的國家亡了……對了,今年是222年,曆史上燕國滅亡的那一年。難怪,月兒沒有寄信來;難怪,今天師傅出門的時候表情那麼悲傷;難怪……赤練歪著頭看著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存在的少女,冷哼了一聲,指揮著蛇群帶著少女走向山上的茅屋。
端木曉被反綁在屋中柱子上,冷冷地盯著正中竹椅上的男人:“哼,衛莊大人,敢問我端木曉何德何能,可見到名聞天下的‘流沙’組織首領衛莊大人啊。”“你別誤會,我來這空山可不是為了你。”衛莊手握拳撐在下巴邊看著門口,“我是為了你這空山上另一個人的。”端木曉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你休想打凝兒的主意!就算燕國滅了,我也不會把凝兒交給你們這種人的!”
“女人,”一把短小的羽刃抵著她的脖頸,“你可要想清楚,你這是在和誰說話。”“怎麼?你還把這白鳳凰帶來了?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凝兒麵子特別大,勞您和這位的大駕啊?”
門前的竹製台階上傳來清脆的腳步身:“衛莊大人,我把這小丫頭帶來了。”端木曉看著赤練和明顯沒了意識的少女,眼中的冰霜更盛:“毒女赤練,火媚術……你們到底要對凝兒怎麼樣?!”“不怎麼樣,就是請這妹妹去我們‘流沙’咯~”端木曉冷笑一聲:“癡心妄想,凝兒這孩子心性極好,絕不會在你衛莊這等嬴政狗賊手下去殺人!”
“啪——”赤練惡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放肆!你……”“赤練,”衛莊說著,“解了火媚術。”“可是……”“我讓你解了。”“是……”
赤練一臉不情願地解了火媚術,眼前女子的雙眸漸漸清晰:“怎麼……師傅?!”我顧不上腳上的蛇就邁開腿,卻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凝兒!”師傅驚呼,我慢慢抬起頭,模糊的視線裏,是師傅和她身後白衣男子驚異的表情。
“今年是222年,秦滅燕……師傅,我父皇母後他們呢?”師傅咬著唇,別過頭去不看我。“想想也是……”我將頭抵在地上,淚水留下幾道印記,“以前就知道了,母後會死,父皇會不在,月兒會……”輕輕歎了口氣,閉上眼:“罷了……你們要幹什麼,我也不管了。”
不見隋河堤上柳,綠陰流水依依。
龍舟東下疾於飛。
千條萬葉,濃翠染旌旗。
記得當年春去也,錦帆不見西歸。
故拋輕絮點人衣。
如將亡國恨,說與路人知。(1)
端木曉咬著唇,淚水也無聲地流下。衛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赤練,帶上端木曉。白鳳,帶上高鏡凝,回淬毒穀。”“是……”“是。”
一陣風吹過,原本些許擁擠的屋中已是無半個人影,隻有地上深深淺淺的水印才顯示剛剛在這裏發生過什麼……
注:(1)出自宋代詩人許庭《臨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