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叔所言,王軍華的腦海中猛然閃現出門中流傳的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總算知道剛才麵對的人是誰了,他顫抖的問道:“師叔說的可是葉……葉……”
看到王軍華的窘態,李長老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應該清楚了吧,今天我們遇上的便是他本人……你說,剛才你對他們那般無禮,如果我不做點樣子出來教訓你,你覺得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嗎?你也清楚他當年對敵人是怎樣的態度,人家隻要一個小指頭就能……”
王軍華隻覺腦中“轟”地一聲,頓時變得空白起來,渾然沒有聽見李師叔後麵的話,連臉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原聖者同盟的三派葉門、火龍殿、水月流之間的內鬥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其中,葉門勢大,從而成為水火二門的共同敵人。近百年來,每二十年一屆的三門約戰都是以二敵一的局麵。這個人雖然是“敵對方”葉門的風雲人物,但他的傳奇故事、他的強大實力,足以成為年輕一代的偶像,王軍華恰恰是這類有點“追星”情結的年輕人。隻是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能親自遇到那傳說中的“偶像”,而且是在這種情況遇到地。回憶起自己開始的那份囂張,他就不禁打了個寒顫。李師叔說的沒錯,如果對方真想要他的命,絕對不比探囊取物困難。更何況,現在距離約戰已經不足三年,火龍殿主成光耀早已經嚴令各弟子韜光養晦,全力備戰,不要惹事。自己偏偏在這當頭出了這種事,如果真的被對方殺了,以門主的深沉,隻怕不僅不會替自己報仇。反而會把責任全推給自己想到這裏,王軍華冷汗又流了下來。
“糟了!石師兄他們正在對付這個人的獨子!如果葉之秋有什麼意外。那麼這個亂子可就大了,我們幾個人絕對擔待不起這個責任……”李長老忽然想起了什麼。
大叫道:“軍華,快!快給你師父打電話!讓他住手!煉秘天書我們寧可不要了!”
王軍華心知情況緊急,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卻是無法接通:“師傅他們這時候在山上,沒有信號的!就算我們現在趕去,也隻怕來不及了……”
李師叔和師弟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無比。心中居然為葉之秋祈禱起來。
蒗山之巔,老君觀前。
火球已經將那光柱壓得隻有七、八尺高了,離水珠的白氣也變得近乎透明起來,烏圭三人都是盤膝而坐,竭力抵禦著這可怕的壓力,隻有軒轅釜依然昏迷不醒。
石青對於成廉地攻心之計大加讚賞。兩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時,光柱忽然消失了。葉之秋不知為什麼閉上了眼睛,雙手飛快地在空中劃出奇特地軌跡,變換著各種手勢,那手勢有些類似某種手印,似乎蘊涵了一種特別的東西。
火球“天誅”失去了光柱地支持,頓時朝下快速壓來,而葉之秋卻對此恍然未覺,雙手還在不停變換著。“師尊!”烏圭驚道,拚著餘力發出離水珠的力量,“天誅”下降的勢頭雖然暫緩,但依然以相當的速度接近了葉之秋的頭部。
這時,葉之秋忽然雙目一睜,四大長老頓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從陣中央散發出來,仿佛什麼東西忽然爆發一般,壓力大增。而原本下降的“天誅”竟然又升了起來,麻煩地是,那累積著巨大能量的火球竟然絲毫不受自己的控製,還在上升著。
石青和成廉則驚慌地注視著緊跟著火球下的身影,那個可怕的身影,正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速度,連續擊打著火球,使它不斷上升,他用地,竟然是拳頭!火焰本是無形之物,但不知怎麼地居然被拳風擊打得得頻繁上升,而那擊打的聲音也越來越清脆響亮,竟有實物之感。成廉地驚恐發現周圍的溫度忽然變得低了起來,此時已根本沒有了先前地窒息和炎熱,取而代之的,隻有徹骨的冰寒!
成廉臉上滴落的冷汗才到地下,已經碎成了冰珠。
冰,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冰的世界,
地麵上,樹枝上,凡是有著水分的部分全部凝成了冰,火龍殿的人盡管修煉的是火係法力,心中卻是不由自主地寒意大盛。
隻見那人影一閃,已從半空落下地來,石青竭盡全力抵禦著那刺骨的寒冷,看著那凝在半空的火球,眼神中全是驚駭一一此時的“天誅”早已化為銀白色,周圍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隻是裏麵尚有幾絲火焰在跳動,冰中取火,一時蔚為奇觀。隻是那火光燃燒、融解的速度遠遠低於凍結的速度,眼見內裏的火焰之力越來越弱,隨時有熄滅的可能。“天誅”與布陣者息息相關,那坐在地下四大長老已經是全身顫抖,麵若寒霜,不,準確地說,他們的身上和臉上都覆蓋了一層冰霜,成廉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逃!可恨的是,兩隻腳似乎被凍麻了,怎麼也邁不動步子。這還是人嗎?火龍殿第一陣法--真火伏魔陣之“天誅變”的三昧真火竟然被他火焰凍結了!隻見陣法中央,烏圭已經收起了離水珠,烏濤、唐紹也站了起來,背起了昏迷的軒轅釜,那可怕的寒冷對他們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可見葉之秋力量控製之精微,已經到了從心所欲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