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紫陽公主已經不見了蹤影。
倒是門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你憑什麼說是我把這些水灑到地麵的,我可不是故意的,讓你娘親摔倒又不是我的錯,我一出門的時候便看到這些水漬了。“
許榮華探頭看去,高清正與紫陽吵鬧,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不遠處的地方,待女正探頭探腦,見她醒來,飛奔而來:“小姐,不好了,剛才王妃來此準備替你梳頭,可是踩到了這些水漬,摔了一跤,現在正回屋裏躺著,王爺替王妃傳禦醫去了,傷得有些不輕,腰好像扭到了。“
許榮華製止她的話,蹲下身去,嗅到了桐油的味道。
她伸出手,拈了一些,放在鼻子下嗅:“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就說了不是我,我早上起來,還沒洗臉呢,聽到有人喚就衝出來了,結果看到安南王妃躺在地上。“紫陽有些委屈,憤憤的瞪了高清一眼。
高清也別過頭去,倔不認輸。
紫陽岔岔的站到許榮華身邊,像個鬥紅了眼的小孩。
許榮華道:“應該是府外的人所為,不是咱們府裏的人幹的,而且針對的人也不是我娘,是我,那人知道我有早起練功的習慣,可惜……”
許榮華看了紫陽一眼:“昨夜被你叨擾得晚,所以多睡了一會,讓娘親倒了黴。”
許榮華對高清道:“清弟,既然人家已經出手了,我不打算坐以待斃,你先告訴娘親,這水是我房裏的人不小心潑下的,至於紫陽公主,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紫陽不解道。
“你不是在清弟這受了委屈嗎,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也舍不得責罵,所以,帶你去找那潑水的人,她一定就在府外不遠處看著,如果運氣好,她身邊沒有旁人,你可以和她鬥上一鬥,那不是一個武功強的。”
許榮華看著沿牆的水漬,以及有人翻越過的牆頭痕跡。
那麼寬大的腳印,是一個男子所為,可是看熱鬧的人,是一個少女。
她在牆邊留下了繡花鞋的痕跡,仗眼看去,分明就是——
許榮華揚唇,輕蔑,要算計她也要找些聰明的法子,如此愚笨,也難怪鬥不過區區一個安瑾玉,甚至連許榮玉現在也占了上風,在京裏出盡了風頭。
許榮華一路往難民所聚集的地方而去,她就知道,這裏一定會多一間粥棚。
而且施粥的人,必定是算計她之人。
果然——趙欣站在粥棚前,累得似腰酸背痛,正在讓下人揉捏。
施粥的人,正是平西王府的下人。
與安平侯府的擺開了陣勢,一個比一個大方,似要讓難民一下子過上富貴的生活,不僅施粥,雞鴨魚肉還擺開了來,一個個熟菜弄得跟菜市攤似的。
難民瘋了一樣的擠湧,直誇安平郡主大方,安平侯府小氣。
許榮華冷冷一笑,走到趙欣麵前,越過了那些難民。
趙欣正在讓下人替她揉著肩,一見許榮華過來,立即瞪圓了眼睛:“怎麼是你?”
“怎麼,我出現在這裏,郡主很詫異麼,還是說我現在應該躺在安南王府的榻上,等著禦醫前來診治。”許榮華看到趙欣眼中陰鬱一閃而過,抬眼看了下她腳上的鞋:“當真是稀奇,天又沒下雨,郡主腳上的鞋怎麼沾滿了濕泥,而且這泥土微些泛紅,是我安南王府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