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華倒是在一路沉思,紫陽卻與沈磬說說笑笑,準確的說,是沈磬一路沉著個臉沒有理她,紫陽卻自己笑得老開心,講著一些連許榮華也不曾聽過的笑話,一個人心情好得快似飛起來,高簡偶爾的附合兩句,那個二皇子,也是個少語的,所以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安靜,隻聽得到紫陽一個人的歡聲笑語。
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應當是比較歡喜的吧,就好像前世的她與高晉一起出征在前往列國的路上,盡管前方麵對的是腥風血雨,卻從不曾畏懼。
許榮華看著兩旁的風景,觀望沿途的所見。
突然。
前方有一些不尋常的響動。
一路的百姓要麼就是病若魂魄離體,要麼就是懨懨的沒有半點精神,可是前方喧鬧的人群似乎很亢奮,一起在激昂著什麼。
許榮華打馬過去,隻見一眾人圍著一個唾沫橫飛的中年男子,聽他講得義憤填膺。
“話說那個安南王,本就是個偽善人,他在江南的時候沒為咱百姓做一件好事,離開了還不讓咱討個好,這一次,皇上撥下了賑災的銀兩,就是他一個人給私吞了,還好平西王體恤咱百姓,給咱送來了求急的衣食,若不然,咱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這平西王可真是一個好人。”有百姓附合。
“誰說不是呢?平西王若是不好,咱們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了。”
許榮華微微握緊了韁繩,誰在造安南王的謠?這人,也太惡毒。
她下馬。
闊步走到說話的人那身邊,靜聽。
那人繼續道:“要我說呀,咱們就該一起聯名上書,討伐安南王,要求皇帝將他的王位削去,順便將他手裏的兵權交到平西王手中,這樣才公平。”
周圍的人頓時禁聲了。
這可是皇家大事。
誰敢議論。
再無知的百姓也不便插話。
那人又道:“要我說呀,剛才說的雖然過了些,但是,是事實嘛。我們老百姓,就認一個死理,誰給我們飯吃,給我們衣服穿,我們就擁誰,對不對?”
“對。”
“對。”
“這倒是實話?”
“那照你這麼說,皇上都該下台了,你是不是還應該煸動百姓擁平西王上位呀。”許榮華冷冷一笑,眸中泛過一抹殺氣,冷眼看向說話的人,敢中傷安南王,簡直是不想活了,若不是這麼多百姓在場,她一定一掌斃了他。
可是該人還不知死活,看了許榮華一眼:“你是誰呀,幹嘛在這裏說平西王的不是,我看你一身衣著不凡,根本不像是咱們窮苦老百姓……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安南王來的奸細,藏在我們中間,好打聽我們的動向。”
“當真是可笑,不知死活的人是你。”
許榮華再也忍不住,看著他微微隆起的人皮麵具,伸手去,快及閃電之間,撕的一下拉起了他臉上的人皮:“你連自己的真麵目都不敢暴露,還說什麼為民請命,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惡人,煸動這些老百姓去造反,聯合上書反安南王,推舉平西王,可知,若是皇上真的信以為真,是要滅了安南王滿門的,你們一個激憤不要緊,累了人家一家百口性命,可該當何罪,如何逃過良心的遣責。”
四周的議論聲頓時消失了。
許榮華又看向那些圍觀的百姓,道:“安南王在江南任職期間雖未出過什麼政績,可是,他虧待你們嗎,你們是遭受到流寇的襲擊,還是吃不飽穿不暖,最起碼,他在的時候你們可以安居樂業,不用想這些皇帝才會想的問題,而這個人,分明就是京裏來的內鬼,平西王派來利用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