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總是發心口痛,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請了禦醫來看,說是脈相平穩,一切正常。
安南王實在想不到什麼其它的病因了。
或許是因為許榮華一個人在平州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他不放心,操心累的吧。
如今她回來了,他也可以暫時的放鬆了。
安南王捂著胸口,眉頭微皺,去看桌子上一封密信。
那信是從北邊送來的,剛抵達安南王府,落款赫然是淮北王高成。
信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顯然是極度的不愉。
他濃眉緊擰著,略顯滄桑的臉上布滿了陰霾。
拿起看了又看,終是一把捏成了團,突的一下就把它給捏成碎片了。
一片一片從指縫滑下,落到書房裏光潔的地板上,飄散出幾分蕭索。
安南王覺得胸口更痛了。
這信上的內容似令他萬分不安。
驀的站起身想要衝出門去。
似想到了什麼,又頹然坐倒在椅子上,鬢角竟傾刻生出了幾絲白發。
安南王極力的克製了心中翻湧的怒氣,將手在心口按了又按,壓了又壓,這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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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涼亭。
白紗幔舞的亭子看起來有幾分仙逸,亭子的四周種滿了花,五顏六色的花兒給院子平添了幾分勃勃的生機。
亭外幾名丫環守侯著,亭子不遠處的鵝卵石小路上,一名青衫丫頭正端著幾碗冰鎮蓮子湯從不遠處的拱門外走來,她步履略微有些不穩,似手上的托盤還不太熟練。
許榮華隔著被風吹起的白簾依稀可以看到,秦素月的臉上淌滿了汗。
她不禁站起身,走到了亭子外,往前走幾步,接過了秦素月手裏的托盤。
“素月,你年紀還太小,又沒做慣這種事情,以後還是放著讓別人來好了。”
“小姐,不礙的,我已經跟嬤嬤們學得差不多了,這府裏的規矩禮儀我都記了下來,在府中行走不會衝撞其它姐姐們的。”
秦素月看了許榮華一眼,那眼裏滿是關切。
“這是我親手做的冰鎮蓮子湯,以前哥哥在家的時候,最喜歡喝我做的這種冰鎮銀耳湯,如今他去兵營了,我把這蓮子湯做給小姐喝,也算是報達你對我的一片關切之情。”
秦素月經曆了這幾日的相處以後,一路上性格略微有了些變化,在外人麵前不知怎樣,在許榮華麵前變得口齒伶俐了起來。
許榮華看了她一眼,揚唇:“素月,這個樣子就對了,你要記住,你不欠誰的,不用看誰的臉色,就算我是你的主子,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隻管對我直言便是了。”
“姐姐對這個小丫頭還當真是厚愛。”高清戲謔的嗓音從亭子裏傳了出來。
許榮華回頭望去,高清一臉的嘻笑,陽光下那雙眼睛閃閃發亮,越發顯得他整個人俊朗不凡,許榮華對素月道了句你去歇息吧,這裏不用你了,便轉身對高清玩笑道:“清弟的神色看起來也萬分的爽朗,與我離京時的大有不同,前些日子我在平州接到你的書信,說是你有一件很神秘的事情要告訴我,不知道現在可否說與我和母親聽。”
“噢,清兒還有什麼神秘的事,我不知道?”
許榮華如此一說,年錦容登時來了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