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沉默了。
所有的待婢都退了下去。
隻餘下一個青鸞。
太後看著恍若變了一人的年錦容，又看向一旁佇立的麵含鬱色的明玉長公主。
臉上的笑容漸漸沉了下去。
“錦容，你可知道，你如此說……哀家的心有多痛，明玉的心，又有多痛。”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演戲。
而且演得挺像。
許榮華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太後，不放過她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
太後許是被許榮華盯得不自在了，輕咳了幾聲。
“青鸞，你先把兩個孩子帶到偏殿處去，我與明玉還有錦容說上幾句。”
“是。”被喚青鸞的姑姑應聲上前，正是剛才喚她們母子前來的那個婦人。
她道：“走吧。”
說罷在前方領路，麵無表情，眸光冷淡。
許榮華也不計較，深宮裏呆久了，人人都是這副神情。
“你們兩先在這裏等著，不要到處亂走，呆會兒再來叫你們。”說話的口氣好像半個主子似的，許榮華奇怪的看了那個叫青鸞的姑姑一眼，她不善的目光正好向許榮華看來，掃過趙欣時，卻麵色有幾分柔和。
極大的反差。
許榮華看著趙欣的側臉，那微微翹起的羽睫，以及臉部的輪廊，很像一個人。
許榮華越看越覺得像，心裏咯噔一下，似乎有點像太後。
這才發覺，趙欣和明玉長公主其實長得很像，而明玉長公主很像太後。
她們明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如果是親母女的話，太後為什麼要對外稱明玉長公主是她的養女呢。
這些事情在前世的時候許榮華並沒有觀察過，所以此時不由得有些心驚。
這個發現突然讓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太後會那樣的對年錦容。
當年明玉長公主陷害年錦容的事情，太後一定是知情的，為什麼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要縱容明玉長公主這麼些年來的放縱呢。
許榮華本不願意去關心別人的隱私，可是這件事情事關到整個安南王府的命運。
她不得不想明白。
許榮華沉思的樣子令趙欣不屑。
“別以為你打了我我就會怕你，告訴你，在我心裏，你不過是草苞一個，太子表哥永遠也不會愛上你的。”
“趙欣，我想你還沒有搞明白，你太子表哥真正喜歡的人到底是誰？”許榮華看趙欣這個樣子，如果說以前的是憎惡，那麼現在，滿滿的都是同情。
她搖了搖頭道：“高晉喜歡的人永遠隻有一個，而且永遠不會改變。”
“誰？”趙欣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是我，也不是你，更不可能是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許榮華道：“他喜歡的人是他自己。”
“他自己？”趙欣笑了，冷道：“你說什麼屁話呢，他喜歡他自己，這種話你騙騙三歲的小孩子還可以。”
趙欣說完冷眼看向窗外，再也不搭理許榮華。
許榮華也懶得搭理她。
兩人沉默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
青鸞又來了。
她還是那副死相：“走吧。太後要見你們。”
到了正殿。
太後正站在殿中，明玉長公主站在她的身側，而年錦容卻跪在地麵。
“娘。”
許榮華上前，欲扶起年錦容。
她見不得年錦容下跪。
可是太後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