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師姑若有所思的樣子:“莫非……他是去了那裏。”
****師姑揚唇,緩緩的笑了:“我知道了,這一次,你算是立了大功,好了,你下去吧,我不用你陪了,對了,待過幾****傷好以後,你在子夜時分幫我把高晉約出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要事要與他相談。”
“師姑是想替太子解惑嗎?”安瑾玉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自去吧,我明天再與你細說。”****師姑道。
“是。”終於可以不用留在這裏了,安瑾玉撐著油紙傘快步的離去,而此時的皇後寢宮裏,太子高晉正與陳霜吵得不可開交。
“母後,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娶趙欣的,你不知道,她簡直……”高晉一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就來氣,本來他就因這些天擂台武選中止的事情有些不爽,一個人正在書房裏苦思良計,想起求而不得的許榮華,也是滿心的鬱悶。
身邊的姬妾沒有人一個人敢來觸他的黴頭,這天正氣悶著,趙欣卻帶著不知是從哪裏買來的桂花糕,說是親手做出來的,硬要他嚐一個。
他不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強迫他去做,所以高晉一下子打翻了一碟子的桂花糕,趙欣當即氣得翻臉,指著高晉的鼻子大罵,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嬌羞。
高晉與趙欣理論不上,從書房氣衝衝的出來,直接來到了皇後的殿裏。
皇後陳霜也正因****師姑賴在她這裏不走的事情而鬱悶,見到高晉與她訴苦,心裏原本是想開解一番的,不知怎的,想起了安豹的事,這些天,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不讓她省心,不由得冷下了麵容,道:“多大一點事情,也值得你如此的動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簡直是有失未來的一國之君風範。”
陳霜此言一出,原本就氣極的高晉頓時更氣惱了:“依母後之見,那兒臣是要討好安平郡主不成。”
“你怎麼說話的?”陳霜立即聽出了高晉話裏的意思。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滿宮裏傳得沸沸揚揚,說是您與右相的關係非淺,所以為了他府上的事情正愁神,我若如此一鬧,您必定是極惱的。”高晉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你現在滿心滿眼的都隻有安成那個老東西,我的事情你必不放在心上,我與趙欣的婚事,本來就是計謀不成而種下的苦果,若不早日除了去,哪裏會有痛快日子過。
可是陳霜剛才被****師姑搶白了一頓,此刻又聽到高晉拿安成來說事,不由得怒從心起,狠狠的一掌摑向了高晉:“混帳,太傅是怎麼教你的,你身為一國之太子,就是這麼跟母後說話的,你的尊卑禮儀到哪裏去了?”
“尊卑禮儀。”高晉看向陳霜,不可思議的捂住了臉龐:“我還聽人說,你與那右相之間還有更大的秘謀,這一切已經傳到了祖母的耳朵裏,本來將信將疑,沒想到是真的,今次一看,你果然是滿心滿眼的隻有右相府上的人事,對於你的兒子我,都已經不管不顧了,好,既然如此,我便就此離去,以後再也不來煩你。那趙欣,我不愛,娶回來折磨死她便是。”
說完氣衝衝的再次拂袖而去。
陳霜聽著高晉恨懊的話語,看著他氣憤的樣子,感覺到了自己手掌上火辣辣的痛。
那一掌下去,他的臉鐵定是要腫了吧。
陳霜又惱又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隻覺得心裏煩亂不堪。
這些天來,她總是在做一個重複的夢。
夢裏,她穿越女的身份被揭露了,有人說她是妖孽,要一把火燒死了她。
最令人驚懼的是,一向信任她寵愛她的景帝竟然也變了心,懷裏摟著新晉的美人,站在漫天大火前對著她笑,一邊笑一邊惡毒道:“你這個妖婦,朕被你蒙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處決你了。”
陳霜每每從惡夢裏醒來的時候都是半夜,她身上大汗淋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看著高晉離去的身影,那被他用力掀起的簾子,重重的珠落擊玉聲。
陳霜隻感覺一陣困頓的疲憊。
高晉是她的兒子,稟性脾氣她都知道,過些日子再哄哄他就好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將****師姑給從宮裏弄出去,不然,以這個女人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陳霜覺得****師姑是一個很詭異的人,因為陳霜初時她的時候她便是現在的模樣,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她仍是現在的模樣,讓人難以置信。
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妖,那麼就一定是習得了什麼妖法,在用別人的血獲得永遠的青春長駐,陳霜覺得,她再住下去,宮裏一定會出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