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下去吧。”太後滿意的笑了:“廣兒可能真的沒有死,這些年來哀家一直在命人找尋,近些日子終於有眉目了。”
太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陳霜心裏掀起了轟然大波。
陳霜不可思議的盯著太後:“母後,您說什麼?”
“我說廣兒可能真的沒有死。”太後笑眯眯道:“你可記得當年宮裏在那場大火以後失蹤的李太醫。”
“李太醫,臣妾記得好像是有那麼一位太醫私自出宮了。”陳霜回憶了一下道。
“他不是私自出宮了,而是救了廣兒,帶著他一起離開了。”太後道。
“怎麼可能,母後您是怎麼知道的。”陳霜不可思議道。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那李太醫當年是我的人,我當然知曉,他去了何方,這些年沒少派人找尋,終於不負重望,找到了……再過不久,廣兒可能就要回宮了。”太後說完,再也不看陳霜一眼:“你回去吧,哀家找你來就這件事,哀家與你說了這麼久,也累了,讓青鸞前來待伺我,其它人都暫時退下吧。”太後對陳霜吩咐道。
“是,母後。”陳霜還想再說些什麼,以期得到更多的訊息,但是太後已經下了閉門令,她隻得倒退著離開了太後的寢殿。
待到了門外,看到蒼茫大雨中佇立著的青鸞姑姑時,不由得問道:“青鸞姑姑,你可知,二十多年前的那個……”
“老奴什麼也不知,若皇後有何事,還請問太後她老人家。”青鸞看也不看陳霜一眼,徑直走進了殿內,關上了門,木然著一張臉。
“老變態。”皇後陳霜暗罵了句,看著殿外浩浩蕩蕩守著的近三十多名宮婢以及太監,還有隨行的待衛,氣衝衝道:“這麼多人,沒有一個辦事得力的,全都給我滾一邊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別來煩我。”
說完也不讓身後的宮女撐傘,一個人怒氣衝衝的往自己寢宮而去。
宮女們跟在她的身後,寸步也不敢離。
皇後雖如此說了,但若她們真的不撐傘,皇後若是淋病了,到時候又是她們倒黴。
所以那些宮女亦驅亦步的跟著她,手上的傘遮得陳霜密不透風,她們自己身上卻全都淋濕了。
陳霜的身上一絲雨水也無,額頭上卻有豆大的汗粒滑落。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有一種預感,太後似乎已經找到前太子高廣了。
而且此刻,高廣一定就在宮裏。
太後此番召她前來,隻不過為了試探。
而當年的秘密,她似乎也知曉了。
此念一出,陳霜的額頭立即冒出了越發多的冷汗。
不行,她一定要想一個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陳霜不知道,就在她離開以後,太後當著青鸞的麵砸碎了一個杯子。
“小賤人,當年我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讓她進宮來,如今,一番試探,她果然就是那殺害了我兒冰雪的凶手,我可憐的冰雪。”
太後哀痛不憶的模樣。
青鸞姑姑上前去安慰太後:“怪隻怪這個陳霜太會裝了,當年她在您麵前不流一絲眼淚,雲淡風輕的模樣欺騙了您,如今,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現在替皇上除去了她也不遲,而且我聽說……她與安成的那件事好像是真的,隻是一時找不到證據,如此一來,安南王府的人並沒有說謊,太子高晉有可能真的不是皇上的骨血。”
“如若是這樣,我一定要讓他退位,絕對不能讓高晉坐上皇位。”太後冷冷的望著前方,心中所存的對高晉最後一絲血脈親情退去。
這些年來,她對高晉的感覺並不太好,而且也並不太與高晉親近。
因為在她的心裏,始終隻有高廣才是她的親孫兒。
如今,高廣終於找到了,且回來了。
除了麵上還有些淡淡的疤痕外,無一處不敵高晉。
所以,她一定會讓高晉退位的。
不管高廣願不願意,為了正皇室血脈,也為了她自己將來能順利的當上太皇太後,她一定要讓沈冰雪的兒子坐上皇位,在景帝之後。
太後看了看那方垂簾,喚道:“廣兒,你出來吧,她已經走了。”
卻沒有回應。
太後看了一眼,又喚道:“廣兒?”
剛才站在垂簾後的那個人,正是高廣。
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太後狐疑的看了一眼,青鸞姑姑立即上前:“高廣殿下。”
掀起簾子一看,簾後已經空空如也,高廣不知何時離去了。
“這孩子,他就是不願當皇帝,為何不能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呢。”太後頓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