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轉身離開了以後,明玉長公主簡直有一種想瘋掉的感覺,她嘭的一聲砸碎了自己屋子裏的一個花瓶,可是盡管如此,也沒有辦法讓她心底的怒火平熄下來。
她一下又一下的劇烈呼吸著,胸口上下起伏著。
隻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要停頓了。
她這才開始深深的後悔,不該一開始就那麼的去相信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那就是太後,如果說她對太後付出的情有多深,那麼此刻,傷得就有多重。
她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可是眼淚早就已經因為曾經安南王的離去而流幹了。
如今,明玉長公主定定的站在自己的屋子裏,手裏高高的舉起了又一個花瓶,忍了好久,終是嘭的一聲砸下,越來越濃的羊肉味兒飄散在了整個院子裏。明玉長公主知道,不一會兒,平西王便會被這股子羊肉的味兒給吸引來,她得陪著笑臉去服待這個自己一向瞧不起的男人,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自己的夫君。讓她去服待他吃飯,她是萬萬不能的。
可是,太後身邊這麼多的人看著,如果不照她的話去做,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明玉長公主隻感覺到自己騎虎難下了,早知道如此,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該嫁給趙允,也不該聽信了當初太後的話,她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才怪。
明玉長公主這廂後悔不已的時候,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皇宮裏,太後的寢殿之中,也掀起了驚濤巨浪,而這股巨浪,同樣的來自於太後,此時此刻,年錦容與明玉長公主一般,終於看清楚了太後的真麵目,明白了太後所有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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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寢殿,高高的錦榻之上,太後躺在榻上,笑眯眯的看著年錦容。
年錦容支撐著有些疲憊的身子上前,替太後沏茶,茶沏好了以後,端到了她的麵前。
待到她忙碌完了一切以後,太後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道:“錦容啊,這些年母後一直對你不管不問,你心裏一定很恨母後吧。”
“怎麼會呢。”年錦容聽到太後這麼一說,立即眼眶紅了。
她的確是沒有恨過太後,可是她的心裏,卻也是有一絲埋怨的。
當初明玉長公主想要陷害她的時候,太後一定是知道的,可是卻沒有阻止。
而且她離開了江南以後,送了那麼多的東西回宮,那些東西不乏她親自繡下的物件,可是這半年來,她從來沒有在太後的宮裏看到過她所送來的東西,也許太後根本沒有收到她的東西,也許收到了以後,扔了,或是不經意的放在一邊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有些讓她傷心。
她略微的低下了頭去,任由太後握著自己的手。
太後將她的手拉在掌心仔細端詳了一番,才道;“錦容啊,看你的手相,命理上來講,你的命的確是比明玉的命要好上一些,但是啊,你的這個命格啊,還是有一些缺陷的,你的命格看起來,和明玉的太不一樣了,除了姻緣比較美滿,其它的都不如意啊。”
太後的話一下子將年錦容的笑容給勾起來了。
年錦容隻當太後是在講笑話。
她揚起唇溫婉的笑了一會兒,才對太後道:“母後你正好說錯了,除了姻緣有些不太美滿,與靖哥哥兜轉了一番,其它的都甚好。我的孩兒如今都在我的身邊,榮華是一個不需要我費心的,四皇子現下待她很好。看得出來,四皇子是真心實意要娶榮華的,還有清兒,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心儀之人,早就已經把過去的那段傷痛給忘記了,所以我沒有什麼不滿足的地方。”
年錦容說完了以後,腦子裏浮現出了被聶小蠻治好了傷的高清的樣子。
清兒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優秀了,她更加的喜歡了。
年錦容笑著笑著,視線就飄向了宮外,這一刻,她還真想回宮去與清兒和小蠻在一起,一家人其樂榮榮,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太喜歡和太後在一起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樣,可是在明麵上卻不敢說出來。
年錦容將茶杯遞到太後嘴邊,太後喝了一口以後,年錦容又將茶杯遞了回去。
她問道:“母後,我看明玉離開的時候似乎不太高清,是您與她說什麼了嗎?”
“她啊,從小就被我慣壞了,說她兩句,就翻臉,還不高興,不用管她了。咱們娘倆兒說話,別管明玉心裏是怎樣想的。”太後說完了以後,又笑眯眯的握住了年錦容的手,好像很心疼很心疼她的樣子:“我知道你一直在為清兒的事情操心,榮華呢,雖說是很優秀,像個男子一樣,上得了戰場,但是那終究不是她一生的歸宿,所以這些天我在想啊,這幾個孩子,我平素裏是不是也關心得太少了,這不,想著想著就想到了一點,那就是,想要給幾個孩子配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