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的是情詩,不是致青春!”
慌亂的安語已經呼吸不暢語調慌亂。
“我知道……”於躍依然羞愧的低著頭,無地自容。
一下子,安語癱了……
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完全泄了氣,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然後,整個人就傻了。
呆呆的望著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於躍,安語心中隻有一個執念——不!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的!
不能像命運低頭,我要抗爭!
“切”安語再次燃起鬥誌,不屑一聲。
於躍茫然抬頭,看到安語嘴角的弧線,微微詫異,不是吧,抗擊打能力這麼強?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誰!”安語冷靜道。
於躍看看安語老師,眼神閃爍一下,然後幹脆的,很堅決的:“其他女同學!”
……
這一次,安語終於沒有抗住打擊,心中萬念俱灰!
你怎麼不一口咬定是我呢?你就是我啊!你不要眼神閃爍啊,你不要是其他女孩啊!
心中五味雜陳,但麵上這關還要過去,安語隻能暗示自己冷靜,千萬別露出破綻,一定要堅強的度過這一關。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安語故作輕鬆的:“行了,這次就這麼算了,下次你再給女同學寫情書,我就把你交給李老師!”
“哦……”
“回去上課吧!”安語話的口氣還是有些不受控製,莫名的重。
在安語的注視下,於躍低著頭轉身離開,心思複雜的安語注定看不到,轉身之後的於躍,整齊的露出八顆牙齒,笑開了花。
正笑臉燦爛的向外走去,於躍就見之前逃離的語文老師正迎麵走來,趕忙叫聲老師好。
劉珂嚴肅的點點頭,然後擦肩而過,隨意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於躍笑著離開,根本不知道劉珂聽到了堪比驚雷的一段對話,然後把他定位成了一個色膽包的學生。
進了辦公室,見安語老師微微發呆,劉珂機智的隨意道:“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好管了,安老師別太傷神。”
“哦,謝謝劉老師。”安語隨意的應付一句,哪裏知道劉珂此番招呼其實是想表現隨意,想暗示自己,他是才回來,可沒在門口偷聽,更沒聽到那麼勁爆的對話。
安語不但沒疑惑,甚至根本沒有心情思考那麼多,因為她腦子完全亂了。
於躍,這個屁孩,居然喜歡自己!
真是混蛋!壞透了!氣死了!
再看看那封情詩,安語越看臉越紅,越看越覺得這真的就是寫給自己的!
她沒學過心理學,不知道人在某種情況下,會鑽進一個思維死角。
所以看著那封情書,越來越覺得貼切!
你看這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自己講課的時候不就是經常低頭麼,這個家夥文采還真不錯,居然形容的這麼美麗,噗通噗通……
看看這句,再看看那句,安語覺得那些文字乃至符號都組成了一麵鏡子,照鏡子的是自己,裏邊的自然也是自己!
完了完了,怎麼辦?
安語整個人都錯亂了,不過同時慶幸,還好沒把他交給班主任,否則這家夥萬一出……後果不堪設想!
學生愛上老師,這可一點都不浪漫,嚇死人的!
這個家夥太可惡了!頭疼!
怎麼辦呢?
思慮良久,安語心生一計。
對,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這會不會傷害到別人啊?
一邊思考問題的嚴重性,另一邊卻在不自覺的實施計劃,在腦子中尋找合適對象,突然安語靈光一閃,對,孟新竹!
就是她!
如果班裏有人能轉移於躍的注意力,她肯定首當其衝!
而且,最關鍵的是,孟新竹作為班裏品學兼優的尖子生,自製力極強。
更關鍵的是經過幾次交流,包括讀她的作文,安語確定這個外表文靜的姑娘並不是看上去那麼沒有主見,恰恰相反,她很有思想,和很多懵懂的高中生不同,和那些死讀書的乖孩子也不一樣,並不是除了學習什麼都不知道,對未來非但不茫然,甚至還有清晰的認知。
這個尖子生是全班的寶貝,是所有任課教師的掌上明珠,所以她也知道,孟新竹之所以如此和成長環境關係很大。
她母親是初中教師,父親在油田公司上班,雖然不算多誇張,但在這個城市裏算中產階級偏上了。
在這樣的家庭,不但教育水平不錯,還經常能有機會出去旅遊開拓視野,所以她的見識並不少。在她身上,沒有窮苦人家孩子的自卑和執念,也沒有富庶家庭的嬌縱和跋扈,所以如水一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