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於躍的話,肖睿蹭的一下滿臉紅透。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為光火。
了的,了好幾遍了的,不要我自大。
我都了我不是自大,你怎麼還我自大呢?
這是肖睿人生裏最尷尬的一刻,也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刻,甚至比那段心酸的生活還要強烈。
當她後來在某訪談裏到這段秘辛的時候,“粉”都瘋了,紛紛要人肉這個肖睿口中的壞蛋,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但此刻的於躍沒有任何覺悟。
“你知道全國有多少和你一樣,甚至比你還早接觸藝術的麼?但火了的有幾個?你以為他們基礎不好麼?老師的認可?很牛麼?一個春城音樂學院而已,那些老師專業到什麼層次了?在音樂殿堂裏能排上號麼?我時候體育老師還我跑的快呢,全校數一數二,但我現在也沒成短跑運動員。學校大賽的成績?姐姐,前三而已啊,真正的之驕子應該是人生一路平坡,像呂布那樣,身經百戰,一次不折,別一個校園歌手大賽,就那些全國關注的選秀節目,芒果的男孩女孩,你看那些全國幾強,不也大多隨波逐流了麼,一個校園歌手的名次,還不是冠軍,值得你為之驕傲麼?”於躍問。
肖睿本就滿臉羞紅,此刻更覺難堪。
她知道於躍損人很有兩下子,以前諶麒麟沒少當反麵教材,但她一直沒親身體驗過,第一次體驗,就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她很後悔,不是後悔自大,而是後悔自己給了於躍機會。
於躍是什麼人啊,抓到機會能埋汰死你那種。
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愚蠢,以後千萬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以後,不是,這輩子都再也不要有這種體驗。
一個女孩子哪受得了這個,何況肖睿這麼有自尊心的女孩,一朝被蛇咬,一輩子都怕井繩。
牙齒咬著下嘴唇,目光盯著桌麵,泫然欲泣。
看看肖睿,於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
“對不起哈。”於躍。
這一手又讓肖睿始料不及。
諶麒麟可沒這個待遇啊,於躍可沒和他道過謙。
借坡下驢,總不能不做朋友了。
“是我自大了。”肖睿趕忙道。
“對啊!”
呃……肖睿再次愣住。
“你真的不能想的太好,你是音樂生,你應該知道這條獨木橋多不好走,不能有絲毫自滿和大意的。”於躍道。
肖睿強忍著點頭,她覺得還是不話的好。
“你不用覺得慚愧,其實每個人生來都覺得自己是上帝的兒子,都覺得這個世界是圍著自己的,自己就是主角,但其實呢?長大了,才知道,自己是被上帝拋棄的一個,全世界都是主角,隻有自己是背景板。”於躍道。
肖睿心中一咂摸,好像挺有道理。
是啊,時候自己總覺得自己很厲害,長得漂亮,唱歌好聽,不管家人還是外人,都誇自己。
但當走出那個的圍城,來到外邊,她才發現,人外有人,外有,自己也不過如此。
然後看到了,明白了,人生何其艱難,未來何其渺茫。
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在現實麵前,都變得太脆弱了,最關鍵的一點,她知道,校園歌手大賽明星人物的自己出道的難度遠比學也無術的諶麒麟難,多麼痛的領悟。
“我知道你很努力,但地基真的不牢,雖然我這個外行看不出太多東西,但很簡單的對比,相比魔都、京都那些高校,你的老師教你的東西絕對比人家相去甚遠,這不用辯駁,看明星產量就知道了,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打個簡單的比方,就用歌來,你可能唱好《童年》,但你未必能唱好《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知道為什麼嗎?”於躍道。
“因為我沒有睡在我上鋪的兄弟。”肖睿。
“真聰明。”於躍道。
噗嗤一聲,肖睿笑了,還翻了個煞是好看的白眼。
“同樣的,你或許能唱好同桌的你,但你唱不好光陰的故事。”於躍道:“一個民謠歌手,一定要對生活有感悟,而你的所有感悟,都在校園,你懂麼?”
肖睿若有所思。
“你還要積累,還要沉澱,當然,有很多歌手都是一邊發展一邊學習一邊充實自己的,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如果你現在火了會怎麼樣?活動無數,累的像狗。”於躍道。
肖睿露出個驚訝的表情。
“你還有時間充實自己?今張三請你演出,明李四請你,當然,你可以不去,有權拒絕,但你以為到了外邊,拒絕人那麼容易呢?劉王那麼吊,兩岸三地都火的一塌糊塗,到哪都是人巴結捧著的對象,但是呢?得罪人照樣不行,人脈再廣怎麼了?不還是被扣在東北了麼?圈裏圈外的權貴都求遍了,還是白搭,要不是老趙出麵,罪遭大了,想想,劉王都是如此,你算老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給誰麵子你都會遭罪,所以你就隻能被迫的成為一個賺錢機器,當然,你無所謂我也很高興的,你這樣的藝人有多少我要多少,但你是我的朋友啊,我的朋友誒,我能那麼坑你麼?”於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