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感受到鯨魚的精神平緩了下來,鬆了口氣,慢慢的走到它脊背上鐵叉插著的那處,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眼前黝黑粗長的鐵叉,政紀一隻手險些合攏不住,足以見這是一件殺傷力多麼強大的武器,他微微的提了口氣,手臂用力,觸手之處一片滑膩,卻是發現海水浸濕的鐵叉並不好使力氣,鐵叉依舊是紋絲不動,而意識之中的鯨魚,精神卻傳來一種痛苦的信號,很顯然,自己的觸碰,對它並不是很好的體驗。
政紀咬了咬牙,精神一提,雙目之中的三勾玉漸漸的連成了風車狀,萬花筒開!
緊接著,幾乎是虛空顯形,巨大的紅色的骷髏狀的虛影出現在政紀的身體之外,一股邪惡澎湃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政紀頭頂的飛舞的鴿子,瞬間飛回到了船上,瑟瑟發抖的鑽在角落中,而母鯨魚身旁的小鯨魚,亦是恐懼的哀鳴一聲,動物的靈覺讓它本能的感到危險,卻因為母親在這裏,隻能同樣焦慮害怕的緊緊貼著母鯨魚。
政紀不敢拖延,虛空中紅色骷髏的大手,猛的握住了鐵叉的根部,就像是在豆腐上拔了一根刺一般,伴隨著刺啦一聲,鐵叉輕而易舉的拽在了骷髏的手中,幾乎是在下一秒鍾,虛影消失,鐵叉自由落體的落入了海中,政紀身形微微一晃,同時精準的控製著萬花筒恢複了三勾玉,不浪費一絲一毫的精神力,感受到意識之中鯨魚的痛苦。
看了眼鐵叉取出之後的傷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的湧出,竟是比之前還要多一些,政紀並不擔心,對於鯨魚這種龐然大物來說,這頂多隻是一道小口子,果不其然,本能之下肌肉蠕動,鯨魚背上的傷口很快就合攏,隻是有些許的血液流出,而意識之中,鯨魚的痛苦明顯也感覺到減輕了許多,甚至於,政紀居然感受到了一絲鯨魚傳來的愉悅和感激的情緒。
鯨魚緩緩的遊到船邊,政紀跳上船邊,寫輪眼恢複了正常,而令他意外的是,恢複了自由的鯨魚,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在船的四周遊蕩著,發出一聲聲的鳴叫,仿佛是感激一般,沒了痛苦,多了一份喜悅,而小鯨魚,同樣跟在母親的身旁,附和般的發出脆生的鳴叫。
一艘船,一大一小兩隻魚,一個人,一隻白鴿,在這夕陽下,有一種異樣的和諧與感動。
“血壓五十!心率降低!”
“注射腎上腺激素!隨時準備搶救!馬上給病人輸血”
“白醫生,血庫存血不足!”
“馬上組織家屬輸血!趕快!”慘白的急救室內,戴著口罩的醫師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心電圖緩慢的跳動和那血壓條逼近極限的數據,對旁邊的護士大聲說道。
護士聞言,馬上走出了手術室,看著門外站著的七八人,摘掉口罩急切的問道:“你們誰是B型血?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
門口的幾人,看到護士出現,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護士!護士!我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他沒事吧!”中年的婦女臉上帶著悲痛與淚水,緊張的看著護士,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問道。
“現在不敢肯定,不過如果你繼續磨蹭下去的話,那我就更不敢保證了,”護士從凡成的母親手中抽出了手,語氣中帶著急切與警告。
“阿姨,我是B型血,抽我的吧!”劉璐的聲音傳來,她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愧疚和悲傷,凡成可以說是為了她倆才受的傷。
“我也是B型血,孩子他媽,不要幹擾護士工作,趕緊讓開”,凡成的父親臉上雖然也帶著悲痛,可是卻理智了很多,抱著妻子站在了一旁。
“所有B 型血的人,馬上跟我來抽血,越快越好,”護士也不拖拉,直接帶頭朝著采血室走去。
尖利的針頭緩緩的插入她纖細的血管之內,劉璐微微咬了咬嘴唇,看著鮮紅的鮮血順著透明的管子點點滴滴的湧入采血袋中,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之前那觸目驚心的一幕。
她和吳欣梅出去之後,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打電話報了警並且叫了救護車,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在門口看到混混們逃離之後,她和吳欣梅大著膽子走進網吧裏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