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人,”政紀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婦女啜泣的聲音響起,這幾天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這座城市裏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嗎?”政紀轉頭來問道。
女人含著淚搖搖頭,“幾天前來了很多類似的怪物,見人就殺,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一些躲到了城市的下水道中,我也是其中一個。”
“那你怎麼在這裏?”政紀問道。
“太餓了,我們需要輪流出來尋找食物!我的隊友,已經被它殺了,”說到這裏,女人流淚了,指著一側的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帶我去你們的集聚地看看,”政紀忽然對女子說道,他盲目的尋找也不是個事。
女人忽然多了一絲戒備,看著政紀欲言又止。
“放心,我是來找人的,不會妨礙你們,”政紀似乎看穿了女子的忌憚。
女人這才緩緩的站起身,點點頭,謹慎的帶著政紀朝著馬路對麵的一處隱秘的井蓋走去。
抬開井蓋,女子率先鑽了下去,政紀也跟了下去。
幽暗的下水道內泛著一股惡臭,不過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靈敏的穿梭者,對於這裏顯得非常熟悉,政紀緊緊的跟在女人身後。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在黑暗中政紀捕捉到了一絲隱約可見的光亮。
“誰!”還沒等兩人走進,就有人機警的發出了警示。
“是我,薩爾瑪,我回來了,還帶來了一位幸存者,”女人原來叫薩爾瑪,操著北東口音說道。
說道幸存者的時候,似乎覺得有些不太符合,又補充了一句,“他殺死了一名獵殺者,救了我!”
聽到政紀殺了一隻獵殺者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了陣陣驚呼和詫異聲,所謂的獵殺者,指的就是那種怪物,哪怕是全副武裝的軍隊,在麵對這種怪物的時候,也都束手無策。
政紀從薩爾瑪身後走了出來,打量著四周,這是下水道一處原本的集中處理的位置,所以顯得空間比較大,在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大概有百十來人,有的人手中還握著槍,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並未放鬆警惕。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裏?”人群中有人搶先問道,隻因為政紀的衣著和打扮都顯得格格不入,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在場的人誰不是狼狽不堪,可政紀看起來卻顯得幹淨而整潔。
“我是一個亞洲記者,來北東了解情況,”政紀隨口找個借口道。
“你騙人!你不可能騙過獵殺者們的,”有人馬上開始反駁政紀的謊言,七嘴八舌的拆穿。
原來,這段時間並非沒有記者從國外想要進入北東地區查看情況,可是每當有人偷偷進入,就會被獵殺者追殺然後殺死,獵殺者擁有著極其敏銳的嗅覺,能夠在百公裏之內嗅到人類的氣息,入境的闖入者大多都被獵殺。
這也是這些人為何要藏在下水道的原因,下水道的惡臭,有效的將他們的氣息掩蓋,才能夠得來一線生機。
“你們在這裏多久了?”政紀問道。
“大概兩個星期了,”薩爾瑪回答道。
“北東地區,都是這樣的現狀嗎?”政紀問道。
“不是的,在北東地區的西部,是曉暗組織的順從者,聽說他們在那裏建立了新的政權,而我們的國家不願意臣服“曉暗”組織,在三個星期前,突然獵殺者闖入我們的國家,開始大肆的屠殺,然後在短短的三個星期之中,我們的國家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說道這裏,似乎想起了慘痛回憶,薩爾瑪臉色變得蒼白。
“我不會在這裏停留,所以你們不需要擔心我是什麼人,你們中有沒有兩名華國人?”政紀看著四周對自己警惕的眼神問道。
“華國人?”人們眉頭微皺。
“我知道他們兩個人,但今天上午他們出去尋找食物了,現在還未曾回來,”一名女孩顫巍巍的舉起手,營養不良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渴望。
“謝謝,我知道了,”政紀點點頭,轉身朝著來路返回。
“你去哪裏?”薩爾瑪急忙問道。
“找人,”政紀沒有回頭。
“你會死的,這座城市的捕獵者很多!”薩爾瑪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這些食物留給你們,”政紀手輕輕一揮,地麵上忽然如同變魔術一般的,憑空出現了一堆食物。
在場的人們都呆滯的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人跪了下來,涕泗橫流,“偉大的安拉,請救救我們吧!”
他們竟然是將政紀當做了他們信仰的神,人在溺水的時候會將水草當做救命繩一般,此刻的他們已經瀕臨奔潰,任何的希望,在他們的眼中都是最後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