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善水故作無所謂之態:“我能出什麼亂子,長相也不若姐姐,才華也平乏,就等著皇上撂牌子當姐姐的貼身丫鬟。”要是選不上就爭取當個女官。
“別,善水姑娘你可不能和我搶差使。”小葙從小跟在秦嫣然身邊,親如姐妹,說話也沒大沒小。
“就你貧嘴!”秦嫣然假意斥責小葙。
“時候不早了,快去吧,待會皇上來了你還沒準備好侍寢。”江虞說完便走回屋去,行到門前回頭看了眼她。
侍寢?原本都打算將自己完完本本交付於他,可是現在說起這兩個字眼卻覺羞怯。
小葙也催促著:“小姐,我們走吧,再過幾日你們還會見麵的。”秦嫣然點點頭離去。
未央宮,華藝軒。
由於不是正宮娘娘,隻能從側門入內。進到裏麵才發現整個園子不同於路上看過的其他宮殿富麗堂皇。這裏低調溫馨,殿前種滿了梅樹。清新淡雅,適合秦嫣然的性格。
入到華藝軒,宮女太監站做兩排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恭請小主入軒,賀喜小主蒙德聖寵。”
秦嫣然從未被這麼多人叩拜,很生不自在,連忙喚:“你們快起來吧!”
“小主不必感到不自在,你現在就是主子,該有的態度就得端出來。”一身著粉衣宮裝的女子說道:“念小主喚奴婢音容便好,奴婢是這未央宮管事的姑姑,有什麼事主子盡管吩咐。”
未央宮還沒有入住正主,所以在這裏自然是秦嫣然的品級最高。她也樂得自在,沒有人來打擾。
秦嫣然來到宮中從未出過禦秀宮,所以並不知道宮內還有這樣一處閑情逸致的好地方。
宮內規定秀女們一般都不能離開禦秀宮的範圍,然而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錢能是鬼推磨便是這個道理。林貂染之所以會死無所依大概也是因為媚惑皇上得罪某宮的妃子吧。
宮內一共有四位宮女,兩位太監。宮女分別是畫兒,如風,知了,星悅。太監是小左子和小順子。
秦嫣然聽著小左子,小順子極為不自然,便說:“就叫小左,小順吧。”
“謝小主賜名,小主吉祥如意。”小左與小順兩人聽聞小主賜名很是興奮。
旁邊幾位宮女眼紅的傲慢的撇了幾眼。在宮內一般隻有深得主子寵愛的隨侍才有幸被賜名。
秦嫣然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請主子沐浴更衣,皇上稍後便會過來。”音容安排著宮女們去準備衣物供主子挑選。
早在秦嫣然還未過來時,一切都安排妥當。
一屋子的華裳看得她眼花繚繞,最終選了一套水紅色的寢袍。
成親都該穿紅色,隻是她品級低,穿不得正紅。
“你們都等在外麵吧,有事我會傳喚你們。”秦嫣然不喜將自己毫無遮擋的展現在別人麵前。
“是的,小主。”小葙雖沒規矩但人還是聰慧,懂得在外人麵前避嫌,這一點秦嫣然很是欣賞。
屋內擺設精致典雅,牆上掛了一副她的畫像,畫中她站在禦花園合心塘的一角,回眸顧盼的一刹那,花兒都凋謝了。
是在影射她閉月羞花之態?她不奢求什麼,隻要他的心裏有她便是極好的。
這麼說來那日其實他看見了自己,所以才即興做了一副畫。是該感謝林貂染讓他們機緣巧合相遇?
秦嫣然低頭暗罵自己沒心沒肺。
屋子進門左手邊數十步處有一屏風,上麵彩繪的是一種不知名的花草,仔細一看竟有些許像她額上的刺青。
後麵置放了一個木桶,裏麵盛滿了水,撒了許多紅色的玫瑰花瓣。
秦嫣然折騰了一日,也累了,迅速脫下衣物坐了進去。
不一會兒,外麵響起宮女的請安聲。
她知道是他來了,可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呢,一切都太突然了。
他推門而入,她躲無可躲一股腦沒入水裏。
倉奕宣走向屏風後麵,見桶內沒有人,水蕩起漣漪。這個小女人真是可愛極了。
“起來吧,愛妃。”倉奕宣負手而立,看著秦嫣然自覺的從水裏鑽出來。
水打濕了發絲,緊貼於臉上,說不清的嫵媚,道不盡的妖嬈。
“皇上萬福金安,嬪妾……”秦嫣然羞怯,話還沒說完便被倉奕宣從桶內抱起來。
轉過屏風向對麵的床塌行去。
她伏在他胸膛,臉頰緋紅,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沁人心脾。不是平常皇帝用的龍涎香,而是一種花香。說不出是什麼花,她就是喜歡這種香味,貪戀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