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大殿內,金碧輝煌,太後坐於大殿階梯上惻。風華絕代,雍容華貴,絲毫看不出時年已過四十.
蠻妃坐在太後下側左邊位置,頭戴滿鈿珠花簪,身穿淺紅色海棠儒裙。
沒想到再次見這個女子會是在慈寧宮。
“姑媽,和妹妹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菱貴妃快步走上前去,秦嫣然被遠遠摔在身後。
蠻妃對著菱貴妃行禮,菱貴妃也不理睬徑直走到太後身側坐下,開口撒嬌道:“姑媽,你可是把兮兒忘到腦後跟去了。”
“看你說的什麼話,都是身為妃子的人了還這般調皮。”太後刮著她的小鼻梁說道
蠻妃見菱貴妃不理自己便起身坐在位子上,瞥見殿中央的秦嫣然點頭微笑。
兩個妃子間向來不友好,隻是出於禮節蠻妃總是忍讓著菱貴妃。要說起來蠻妃在宮中地位也不小,且深的聖寵。而菱貴妃隻是一個目中無人地位高等的貴妃,皇帝也不待見的人。
“嬪妾念貴人拜見太後娘娘,蠻妃娘娘。”秦嫣然施禮道,聲音穿透整個大殿,響起弱弱的回聲。由此可見慈寧宮的大殿有多大,多奢華。
太後見殿下女子,並不張揚,****而空靈,黛眉凝華韻,紅唇柔嫵媚,額上的刺青耀眼嬌豔。
“你就是新晉的念貴人?聽說皇上未經過殿試便冊封了你,如此聖寵怎生這麼不珍惜。”孝慈皇太後手撫著菱貴妃的手把玩著,不時與之耳語兩句。
蠻妃坐在一側並不搭話。
“是嬪妾愚昧,惹的龍顏不悅。”秦嫣然順口答道,心裏忐忑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祖籍是哪兒呢?哀家可沒在秀女的畫像中看見過你。”太後看著她盤問著。
秦嫣然跪在地上,腿已經發麻,答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嬪妾名喚秦嫣然,家在柳江鎮,祖上世代經商。”頓了頓又說道:“至於畫像的事,嬪妾並不知其中奧秘。”
“嫣然一笑百花遲,本宮倒看不出你哪裏配的上這句子。”菱貴妃看著下麵柔和的女子。
原本以為她就是一個跋扈的貴妃,沒想到她也是博學多才。
“是家母為嬪妾斟酌的名字。”她有點厭倦了,卻又不能表現出不滿。
太後隨後朝身旁的菱貴妃耳語幾句,便見菱貴妃執起蠻妃的手緩緩走出殿去。
經過秦嫣然身邊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起來吧,地上涼。”孝慈太後說道,步下梯子走到秦嫣然,望著她的模樣,躊躇著問道:“哀家問你,你以為後宮之中誰最有權利?”
秦嫣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問這個問題顯而易見是要拉攏自己。
然而太後並非皇上的生母,她這樣做的目的不想而知。
孝慈皇太後膝下有一位兒子,便是晉王爺倉奕宇,聽說現在雲遊四方並不關心朝政。
“嬪妾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城中最大的便是皇上。”對倉奕宣不利的事情她絕不會做。
太後捏著她的下巴,咬牙切齒說:“果然是個伶俐人,隻是你這般的女子生的妖媚,恐怕會魅惑皇上。”
秦嫣然不語,她料定這麼說一定會和太後撕破臉,然而她不在乎這些,她不喜阿諛奉承,隻是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自己。
太後見她如此篤定,大笑著說:“好一個念貴人,視哀家的話為耳旁風,竟然這般大膽!日後還了得?傳旨下去。念貴人不識禮數,罰她在未央宮內抄女則一百遍,抄完交於哀家過目。”
女則是宮內妃嬪需要熟悉的必要規矩,厚厚的一本,得抄上個十天半月吧?這是變相的軟禁!
秦嫣然隻得唯唯諾諾,還得舔著臉說罰得好。
不過這個責罰顯然已算是比較輕的。
回到宮中,秦嫣然沒日沒夜的抄寫著女則,因為隻有忙碌才能使她忘記去想念倉奕宣。
他自從那日離去後便再也沒來過華藝軒。仿佛這未央宮內還是空著的,沒有人知道這裏還有一位新晉的念貴人。
未央宮本就地處荒涼,加之她並不受寵,大家都敬而遠之。
她之所以不給自己留後路是因為他深愛倉奕宣,無論前世今生,無論朝代,不關心他在不在乎自己,愛便是愛。
如若她因為某件事情會死去,他也無動於衷,那麼她活在這異世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