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他倆吃了家裏帶來的粽子,餅子賣到下午還剩了不到十個。樊二郎做主,送給茶館掌櫃的、小二姐和說書先生三個,叫她們嚐個鮮。
趙掌櫃早注意到這小餅子做的不錯,茶客都愛吃,賣得也好。就和樊二郎商量,往後若是再做了,可以送到茶館來,她全數買下。又議定了價格,說好有那新鮮荷葉也一並送些來。
樊二郎這才和秦小豬離了茶樓,轉身回家。家裏樊大郎和錦兒正念叨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一開門就見樊二郎身後跟著秦小豬,二者都麵有喜色往這邊來了。
錦兒迎上去接過籃子。大郎細問之下,聽說餅子居然賣得不錯,又聽說茶館趙掌櫃願意定下他們的餅子,也為秦小豬高興。
秦小豬早上出門還有些蔫,後來在茶館裏諸事順利,且沒遇到像昨日那種不開眼的人,覺得整個人意氣風發。又恢複了些本性,麵有得色,一副小人得誌的摸樣。
二郎瞧她在那裏說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沒忍住又嘲諷她一番,末了還支使她做這做那。秦小豬現下心情大好,也不和二郎計較,他怎麼說她就乖乖地怎麼做。
既然明日要按約定送餅子去,現下也不能閑了,高興勁頭過了就要幹活。秦小豬一口氣,手腳麻利地做了二百個餅。
樊二郎怒道:“怎麼做這麼多,不是和趙掌櫃說好了,全鎮隻能賣給她家。你做那麼多,若是她不要,豈不是都白做了。”
秦小豬賠笑:“怎麼會白做呢,我們自己也可以吃,還可以拿來送人。我上次坐二嬸的車,也說要送她餅子還沒給呢。”
樊大郎聽了,笑道:“你有心了,我們也不是沒有吃過。要不都拿去村裏,給各家孩子散散,讓他們拿去吃著玩吧。”
錦兒聽了大郎的話,有些不舍,也不敢說個不字。
秦小豬卻不怕大郎,她哼哼唧唧道:“那怎麼成呢,怎麼能自己家做的吃食,家裏人還不給管夠吃的。”
樊二郎聞言撇嘴道:“我看說要送人是假,後麵這句才是真的。”
秦小豬被說破了心思,臉上訕訕地有些不大好意思。最後還是照著樊大郎說的,給二嬸和村裏每家孩子都送了餅。
村裏男人本來瞧著這餅小,不起眼,也不當什麼。後來聽說這兩個小餅就要十文錢,都大為感歎,對秦小豬的印象分直線上升。又見孩子們吃得喜歡,便也樂意湊趣。三不五時,送些吃食來回禮。不消說,這些吃食多進了秦小豬和錦兒的肚子。
有了趙掌櫃的話,秦小豬便每日做些餅,次日大早送去茶館,隔幾日再從鎮上補充些食材。去的鎮上次數多了,免不了會遇到那幾個無賴。
潑皮便是如此,欺軟怕硬,你越是怕她們,她們越是喜歡找上你。她們似乎認準了秦小豬。雖後來已確切知道秦小豬不是男兒,可還是每回都要逗弄到她大哭為止。
有一回秦小豬還被堵在了茶館裏,這讓秦小豬對送餅之事有了陰影,漸漸不大願意再去了。樊二郎雖是厲害,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專給秦小豬做護衛。
且說,秦小豬每天做完了當日的餅子,時間還有些空餘。她又做不來地裏的活,閑來無事,就和人一起去挖野菜,或到河邊池塘尋些食材,改善自家餐桌兼喂雞鴨。
頭回去挖野菜,是請了村裏的小丫頭狗丫帶她去的。托餅子的福,村中孩子們對秦小豬的人品和手藝都很推崇。又見她生的雖不甚高大,可樣貌好看,臉上又總笑眯眯的沒個正形,不似家中長輩女子那般愛板著臉動不動教訓人。還愛散吃食,眾小都樂意和她一塊作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