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達瓦(1 / 2)

秦小豬見樊二郎發威,很自覺地不再言語,起身給三人倒茶水。席驢兒見到樊二郎這熟悉的表情,今個感覺被和小豬一般無差別對待,心裏高興地直想在地上打滾。當然這種莫名的喜悅可不敢在臉上露出來,否則下回可沒這福利了。便整理衣裳,對樊二郎躬身一揖笑道:“還不知道樊家兄弟,對此事是個什麼看法。”她若是用潑皮的法子動問,樊二郎大不了拿扁擔把人攆出去。如今席驢兒這般進退有禮,樊二郎反倒不好應對。

樊二郎想了想,才道:“孩子們如今還小,誰曉得長大後會怎樣。不如等他們長大些,問過他們自己的意思再做定論。”樊二郎家裏自幼沒有長輩,除了樊大郎的親事是父親生前定下的,其餘二郎、錦兒都是“自由戀愛、自主選擇”。所以他和秦小豬一般,都以為婚姻之事,大人可以給指導意見,但最後答不答應還要看孩子們自己的想法。

一應大事上,凡是夫郎所言,娘子都要無條件支持。保證家庭和睦,維穩是第一要務。這是秦小豬親自在家譜裏寫下的,雖然她也不能時時牢記心頭。但這時樊二郎的話說的太好了,倒出了她秦小豬的心聲。秦小豬舉雙手雙腳同意,表示樊二郎的話就是她的意思。席驢兒你想如何如何,早了一百年呢。就等著看她怎麼教唆自家兒女,娶了秦八角家的兒子,追求小蔡大人家的女兒,到頭一場空去吧

席驢兒看到秦小豬的壞模樣,如何猜不出這小豬做何想法。她也不著急,反正她要在京城定居。日後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帶著孩子過來叨擾樊二郎。何況她家孩子多得很,樊二郎不喜歡這兩個,還有許多其他選擇。她自己倒是沒差,終歸是她的孩兒。席驢兒看著秦小豬便微微一笑,向樊二郎道:“二郎,我家夫郎都是從海外來的。在京中人生地不熟,日後少不得要向你請教,可千萬別嫌他們麻煩魯鈍。他們肯跟我大老遠跟著我回來,也不容易。小孩兒也就罷了,他們身上有一半大順的血。這些柔弱男子們卻是有些可憐。”

樊二郎聽她說得對夫郎們這樣體恤,很是感動,也動了情緒。言道:“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大家都是鄉裏鄉親,見麵少不了要招呼一聲哥哥弟弟。他們得了體麵,我也麵上有光不是。”自此後,席驢兒和秦小豬家成了通家之好。席某人因為有海外關係,在生意上拉攏小豬。家裏許多夫郎,各有本族拿手的佳肴。幾頓飯互請下來,不久秦小豬就可恥的投降了。不過夫妻倆在定親之事上,還是口徑一致。說要看孩子們自己的緣分,席驢兒對此也是沒法。

夏典拿了秦小豬的書信,到北地後找到了兩個私鹽販子。那二人當時並不在家,她們去了遼國商貿還沒回來。西北民風彪悍純樸,便有家中主事的郎君出麵。在自家擺了馬肉鍋子款待夏典,叫夏娘子受寵若驚。心中直歎小豬的臉麵不是蓋的,便向這兩家人說明來意。兩位男子聽了,臉上露出難色。夏典也有些後悔開口,拿馬賊這種事問後院男子,確是有些為難人。

稍年長的那位男子上前一步行了禮,言道:“夏娘子怕是不曉得,我們兩家的娘子其實與那位大頭領有些交情。不算深交,聽我們當家的說,大頭領和秦娘子以往在軍中的朋友很是相得。若是夏娘子等得,待我們兩家當家的回來後,讓她們領著您去拜會大頭領如何。”

夏典當初的想法簡單,反正多瑪皇子帶著孩子是要來找小皇女,小皇女紮西達瓦又是為馬賊大頭目所救。事情已經過去許久,自己與其去四處找多瑪父女,不如直奔小皇女。反正想來多瑪有師伯和父親跟著,身邊還有保鏢隨行,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如今卻缺了個引路人,夏典這頓飯吃到一半,才想起來臨走時,武戒給過她一包東西。說的正是讓她帶給這位大當家,夏典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好耽擱下去,便對兩位姐夫道,不用這般麻煩,隻要給她指個方向去尋人就好。

當晚在鹽販子家客房住了一宿,第二日兩家夫郎派仆婦為她引路,又給她帶上了食物和水。她們便出發去尋人,不是往北,而是往西。自從大順和北遼商榷貿易興盛起來,南北商旅空前頻繁。按說這該是大當家一夥的好機遇,來往肥羊多了,豺狼才好終日飽食。其實卻不然,因為這些貿易不僅是經濟活動。還隱含著通過無形的利益之手,扼住北遼咽喉,分化各部族的政治目的,斷不容許有人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