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橫飛,狼煙大漠,狂風驟起,飛沙走石。
狂風中,穆昊正手牽墨月駒艱難的前行著,大片大片的沙粒被大風席卷打的臉上生疼。
因為心疼紫電墨月駒,早已從騎馬換做了徒步的穆昊,此刻正艱難的抬起手掌擋在眼前,像這樣頂著風沙滴水未進的艱難行進已持續了數日。
啾…!
突然的,一道鷹啼響徹天空,穆昊無精打采的將手指露出了一條縫隙,隨即便有一杆殘破的土黃大旗出現在視野當中—飲馬客棧!
簡簡單單的四個大字,此時卻讓穆昊的眼中燃起一絲激動,翻身上馬掌鞭一揮,一人一馬似投胎般朝著客棧狂飆而去。
將墨月駒甩在馬棚,打了一桶水添了些草料後,穆昊這才向著客棧大門走去。
吱呀…!
才剛一推開客棧大門,穆昊便要開口招呼老板,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吞了回去。
穆昊之所以會這樣,不為其他,隻因此時的客棧中雖也燈火通明酒香渺渺,但眼前的這些人卻沒有一個是在喝酒吃肉。
隻見客棧中三十多個魁梧大漢,此刻已是分作了兩幫,個個劍拔弩張不說,卻都是凶神惡煞的向穆昊盯來。
不用問穆昊也清楚,這兩幫人恐怕是一個不對眼快要打起來了,隻是自己進來的時候太巧,這才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被這群人看了許久,穆昊淡淡的笑道:“不相幹,隻是過路的,各位繼續~”說完,便背著吟風吹雪緩步向櫃台走去。
眾人的目光一直跟隨者穆昊,直到他徹底在櫃台前立定,這才恢複了叫罵,整個客棧霎時間就熱鬧起來。
穆昊有些無語的撇了撇身後這些摔盆子砸完的江湖人,對著桌子敲了幾下道:“老板呢?老板!”
“哎~來啦~”卻是一名身穿彩裙的風韻女子一臉笑容的從後麵跑了出來。
隻見這女子才剛一站定,一下子就滿臉桃花的嬌笑起來:“哎呦~我說昨晚怎的一夜睡不好呢,這麼俊俏的公子奴家還是頭一回見呢~”竟是全然無視那群已把客棧拆了一半有餘的莽漢。
穆昊可算是頭一回真正接觸普通江湖,此時被這女老板這樣一笑,愣是有些失神,眨了眨眼道:“老板娘,咱們這裏可有什麼拿手的酒菜?”說著,就跟變戲法似的的憑空將一枚銀錠放在了桌上。
壓根兒就沒看那枚足有十兩沉的元寶,那女子卻鼓著嘴道:“什麼老板娘,奴家喚作彩媚,今年才剛二十呢~”
穆昊越發尷尬起來,幹笑一聲道:“咳…是我唐突了,彩媚姐,若是有拿手的酒菜還請快些上來,另外再準備一間客房,要幹淨一些的…”
彩媚嬌笑道:“好咧~好酒好肉的上來嘍~”
說著,彩媚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竟是一把拉著穆昊的手就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緊跟著便有一名小二打扮的人將酒菜端了上來。
穆昊早就餓得肚皮貼脊梁,就在這乒乓廝殺聲中兩手並用的吃了起來。
“咯咯,想必公子是第一次到我們丘駝大漠吧?”卻是彩媚嬌聲問道。
穆昊眉頭微皺道:“彩媚姑娘,你看我已經在大漠中餓了好幾天了,可否容在下先填飽肚子?”卻是心中升起了一絲警覺。
見穆昊這樣說,彩媚嬌笑道:“是我冒昧了,公子盡管吃就是了,夥計,再上兩壇好酒,為公子解渴~”
“來咯~”卻是店後的小二吆喝起來。
可就在這時…
哐…!
隨著一道巨響,客棧大門應聲破碎,大片黃沙被大風卷著湧進門來,而此時的門口處,一個魁梧巨漢也緩步走了進來。
前腳才一進來,便聽那人吼道:“有喘氣的沒有!五十斤牛肉二十壇老酒!快給俺上來!他祖姥姥,可餓死俺了!”
正低頭隻顧吃飯的穆昊以及身邊的彩媚和其他人,都被此人的吆喝聲吸引著看了過去。
可這一看,穆昊直被驚的半死,這破門之人不是沙犀卻又是何人!
如此吆喝了一番,卻久久沒有來人招呼,饑渴難耐的沙犀不禁有些惱怒起來,一雙虎目狠狠的在客棧裏掃過,緊接著目光別定在了穆昊身上:“小混蛋!看你這次還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