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印煌和他成績相仿,長相差距不大,又同是有家室的人,沒由來的便會暗中競爭,他自詡文采超出呂橋大半,但在呂橋十分殷實的家境麵前,這種優越感蕩然無存,,淡淡地道:“錯了,是錢鍾書先生的《圍城》,在這本書中,之所以會發生婚後不合的慘劇,還是選妻不當,原因是方鴻漸這人太倉促了,並沒有找到自己的真愛,但我就不同了,孫柔嘉又怎麼能跟小瑤相提並論呢?平心而論,我也比方鴻漸優秀的多。並且雖說婚後的人羨慕未婚的人,但在我身上這句話不太實用,別忘了,未婚的人也羨慕已婚的人,我想你大概是很羨慕我的。”
呂橋不喜歡和他兜圈子,冷冷地道:“怎麼可能?誰都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是家裏逼得太緊了吧?自由和不自由相比,誰都會選擇前者。”
潘印煌還真是迫於家庭壓力,不然到了大學想發展一下旁門左道也會被婚姻拴住,冷冷地道:“我看你和宋靜才會受到家庭環境的考驗,我和小瑤不管怎麼說家裏麵還是支持的。”
“你以為現在是八十年代,全世界都流行你家奉旨成婚的老把戲?”
“是八十年代倒還好了,人人都有自由追逐愛情的權利,但是現在這個世界等級製度比以前更森嚴,你家裏是不是恐怕還要看以後。不信你今天把那位宋靜帶回家試試看?”
“你以為我有那麼傻?”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差點氣得將嘴裏的煙頭咬碎。
李健和李雲博兩人的考場在這兩組奇葩之間,他們也是寂寞寡人,比何西成小禮更淒慘,連個暗戀的對象也沒有,黯然進了考場。
乖乖女陳妍瑄和杜汶坐在同一個教室,杜汶見她不時間魂飛窗外,不由道:“陳同學,你看什麼?現在都快考試了,不如再抓緊時間複習複習幾天前老師重點強調過的作文手法?”
陳妍瑄回過神來,道:“好啊。”
“聽老師說,以前金聖歎總結過古典文學有幾大著名的寫作手法,你還記得麼?”
“好像記得。”陳妍瑄心不在焉地道,她不經意間看了身後空著的座位一眼。
“其中就有一個草灰蛇線法,你還知道的吧?”
“應該......知道。”
“我看那行文技巧和你現在倒像得很。”
“大概像吧。”
“都是散漫半天,偶爾才露出一點精神來。”杜汶忍不住道。
陳妍瑄登時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抱歉道:“不好意思,杜汶同學,跟你說話我不該這麼沒禮貌的。”
杜汶笑著搖頭道:“沒事,我想那邊那個到現在還空著的座位,應當是你們班林勁同學的吧。”
陳妍瑄猛地紅透了臉。
由於還是高二學生而沒資格進入考場的顧寧則在門口和保安鬥智鬥勇半天,這才廝混進來,他當先趕到方詩韻的考場,但是到了那裏問過幾個人才知道,高考這麼重大的事,方詩韻竟然沒來。
顧寧則失魂落魄地出了考場,高考一過,或許就是永別了,心中隻想到方學姐現在到底在哪呢?
他走過三班考場,特意多看了幾眼,卻沒看到林勁,又想到:怎麼這個小人也沒來?好歹跟這人競爭了這麼長時間,再可惡的人,也該有點微妙的感情了。
時間正過了早上九點,第一門語文正式開始,不知覺過了三十多分鍾,後麵來的考生也徹底沒了進入考場的資格,急的在外麵直流冷汗。
而這時,一輛外觀並不起眼的雪佛蘭開進西蘭街,被警察攔住,裏麵伸出一個戴著墨鏡的臉來,生的頗為俊朗,隻是有幾分鍾戾色,那警察在車窗前道:“先生,現在是高考時間,請勿鳴笛,謝謝合作。”
這人恍若未覺,大力摁了摁喇叭,發出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那警察勃然大怒道:“喂,你這個家夥!”
車後麵坐著的一個人淡淡地道:“阿刀,現在還是不要這麼囂張的好,沒看到阿辛那小子嗎?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再說現在也不是我們的世界了。”
車後窗緩緩拉下,一個麵色蒼白的男人對那警察笑道:“警官,不好意思,打擾你的工作了,正式向你道歉。”
這警察是參加過十三幫大會的協防的,隱隱覺得這男人有幾分眼熟,但卻想不起來,但車去的遠了,這才麵無血色地道:“是他!”
一個同僚不禁道:“誰啊?”
“按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可以說,他將是中海地下世界的王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