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見娘親也急著起來要往門口而去,倒是勸住了她,“沒事的,其實臉紅和發汗是好事,說明他的酒已經在發出來了。我過去看看就好了,娘,時間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這。。。不要緊吧!你自己也才剛醒來。。。。。。”
“我沒事的!”我連忙起身將頭發綰了,順手還披了件薄衫,雖然還是覺得腳有些軟,但畢竟不想讓娘看出來,“小東西應該沒什麼的,若是真有事我再讓翠竹來叫你!這麼晚了,吵醒了老太太也不好!”
“好吧!”娘不再說什麼了。我跟著翠竹往前院而去。
邊走還問了她一些小粉團的狀況,翠竹回答的很仔細,這個丫頭倒是對小粉團關愛嗬護的緊。
和我猜想的沒錯,小東西是喝得多了,醉了過去。
也不知道那個小紅丫頭喂了他多少酒,這樣一想,倒是有些後悔起來,真不該就由著陌生人將小粉團帶著出去,哪怕那人是阿飛的內眷,也不該如此輕信旁人的。
等踏進小粉團的屋子,卻驚訝地發現阿飛赫然坐在床邊,正摟著小粉團將臉貼著他的額頭。見了我,皺了皺眉頭,也不打招呼,語氣十分的冷淡,“洛洛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我覺得他冷著臉的樣子有點陌生,不由一凜,“今天中午喝了點酒,醉過去了。”
“他這麼小,你不該喂他喝酒的。睡到現在還不醒,臉色又怎麼紅,怎麼也不請個大夫來看看?”
“其實他這樣發汗是好事,睡一下就好了,小孩子家家的,沒必要養得那麼嬌貴!”我其實是想勸慰他來著,可不知怎麼了,出口了竟成了這句。
“嬌貴!這孩子不是你帶大的你自然不關心,你若是將自己當了是他的親娘,就不會這麼說了吧!”他沉悶地說得澀然。
我滯在了那裏,竟沒有了對答,心裏卻一陣涼過一陣。其實若是那孩子真的是我的親生的,還恐怕不會這麼緊張在意,關愛至極,每日小心翼翼地、生怕有個閃失的,無非就是為了這個小人。
若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好父親忽然從天而降冒出個二夫人來,亂了我的心神,也斷不會讓人喂他吃什麼勞什子的酒去。
這樣一想,語氣也生硬起來,“隻要看看這孩子的眼睛就知道我不是他的親娘了,我沒有這個好福分,哪裏就能照顧得他周全。”
他的人僵在了那裏,看了我半天,“你何必說這話來氣我!”
“你大可不必生氣了的!我看你身邊的那位賢淑得體的二夫人定會當得好後娘,何必費心費力到處找和洛洛娘長得像的替代品。”
他愣了一下,“二夫人?是阿采?什麼替代品?”
我苦笑,“秦大人,你到底一共有多少夫人,可還都記得!”
“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什麼二夫人,這事早就與阿采說清楚了的!”
“我倒是知道你什麼意思了,原來你早將人打發了的,那就可憐了人家美人兒的一腔癡心妄想了!秦大人什麼時候想打發青芽,定要記得事先告知於我,也好讓我有個思想準備!”
說完這些,我不再看他,一轉身就往回走,他從後麵叫了我一聲,“菊!”
我一擺手,“我並不是菊,我的名字是秦青芽!”
回到了自己的閨房,悶了半晌,終是不快,良久才鬱鬱睡下。
一夜都沒睡安穩,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往小粉團的屋子裏去。還沒進前院,就看到小粉團在院子裏和翠竹笑鬧,一看到了我立刻歡呼起來,“娘啊,我們去放紙鳶吧!”
我頓時就覺得繃緊的胸口鬆了下來,也對著他笑,“好啊!等吃了早飯吧,現在還早呢!”回頭看看翠竹,“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在院子裏玩?”
翠竹在邊上搖頭,“昨晚小姐你走了,爺就將小少爺抱去了自己的房間睡下了。小少爺白天睡飽了,結果天沒亮就起了,怕是爺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呢!”
我暗忖,其實阿飛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娘的也挺不容易的,恐怕昨晚我的話說得過了點,就問翠竹,“那阿飛還睡著吧!你們別吵醒他了!”
“爺今日一大早就急急地出門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急事,星夜兼程地從京城趕了兩天的路回來,也不歇息幾日再說!”
我的愧疚更深了,“是啊,昨晚又一夜沒睡好,別累出個好歹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