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水之染執起沐琪琪無力的手,輕聲叫著沐琪琪:“你怎麼那麼傻!”
沐琪琪依舊毫無反應。
“什麼時候的事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水之染輕聲責備著。這件事肯定有一陣子了,可是就在不久前琪琪給自己送桃花宴的請帖,也沒有跟自己提起過這件事。水之染擔心之餘又有點生氣。
……
“琪琪,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會幫你的。”
無論水之染說什麼,沐琪琪都無甚反應。
“琪琪,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別擔心,現在還隻是在議親,隻要還沒訂親就有轉圜的餘地。你相信我,振作起來,會有辦法解決的。”說到這裏,水之染微微俯下身子,近乎耳語地對著沐琪琪道:“你表哥範頃澤知道這件事嗎?”
水之染想起那天在桃心木看見的一身書卷氣息的公子,難怪她總覺得當時聽著範家怎麼那麼的耳熟,原來是聽琪琪提起過。範家是沐琪琪生母的娘家,是有名的商業世家,範頃澤,範家長房的唯一的嫡長子,飽讀詩書,曾考取過進士,卻因為要繼承家業,轉而經商。沐琪琪經常隨範姨娘回範家,久而久之地,愛慕上了溫文有禮的範頃澤。
說到範頃澤,沐琪琪總算有了反應。轉動著柔和的大眼,望向床邊的水之染,眨了眨眼,驀地一串串淚珠傾瀉而出。沐琪琪並沒有失控地大聲哭泣,而是就那麼無聲地默默地流淚。水之染更加地憂心,如果沐琪琪大聲地哭出來發泄了那還好,可是如今這樣,難道是範頃澤對琪琪無意?
水之染拿起娟帕,為沐琪琪輕拭著。
“表哥……表哥他知道……”就在水之染以為沐琪琪不會出聲時,沐琪琪因久未進食而沙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水之染心裏一沉,範頃澤果真對沐琪琪無意嗎?但沐琪琪接下來的話很快就讓水之染打消了疑惑。
“表哥說……說他……他會盡快來......來提親的。”接近三天未進水進食,沐琪琪嘴裏吐出的都是氣音,無力至極。
水之染輕輕扶起床上的沐琪琪,拿起軟軟的靠墊墊在身後,讓她靠在床頭上,吩咐小意去倒溫水。沐琪琪久未進食,最好的是先喝點溫水,再吃點流質食物補充體力,再慢慢地恢複進食。
“琪琪,這不是很好嗎?”既然範頃澤說他會來提親,說明他對琪琪還是有意的,可怎麼琪琪還要鬧絕食呢。
誰知水之染話音一落,沐琪琪的眼淚落得更凶。
“琪琪,這是怎麼了?你別哭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才是上策呀。”水之染邊慌忙地幫沐琪琪擦淚,邊安慰道。
沐琪琪哭了好一會才停下,水之染接過小意遞來的水親自喂沐琪琪喝下。
沐琪琪哭過之後反倒冷靜了下來,雖喝了點水但仍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染兒,來不及的,也沒用的,表哥根本就來不了提親,範姨娘已經鐵了心要讓我嫁給景國公府的二公子做妾,改變不了了。”
水之染皺了皺眉,聽著沐琪琪這話心裏有很多的疑問。為什麼範頃澤會來不及提親?琪琪那句“沒用的”是什麼意思?範頃澤來不了提親?為什麼來不了,前天在桃心木見到他還好好的,難道就這兩天就受傷了或者怎樣了,出不了府?就算出不了府,隻要有心,也可以托媒人上門提親呀。最讓水之染疑惑的是範姨娘的態度,範姨娘自己是見過的,很是疼愛沐琪琪,處處為沐琪琪著想,怎麼會讓沐琪琪嫁給景國公府的二公子做妾呢,那可是個有名的紈絝子弟、花花公子,經常出入**酒樓,還沒娶正室,家裏的小妾就已經多得數不清了,都是由**接回府的,行事極為荒唐。
想到這裏,水之染看了沐琪琪一眼,據聞景國公府的二公子喜歡的美人都是溫柔嬌弱型的,沐琪琪剛好就是這一型的,而且沐琪琪性子還極是乖順軟綿,很好拿捏,也難怪會被那個花花公子看上,水之染一直認為沐琪琪不適合嫁入王公官宦之家,否則,隻有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份。咳咳,說回正題,範姨娘對於這些不可能不知道呀,範家是範姨娘的娘家,沐琪琪嫁過去不用擔心受欺負,放著好好的商業世家的正室而且還是未來的範家主母不做,反而去做妾,這是不是荒唐了點。景國公府雖是國公府,可是如今無人不知景國公府這一代的子輩不爭氣,已經漸趨沒落了,嫁過去也隻是一時的風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