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頭望去,都驚訝的趕緊起身行禮。
亭子小,容不得太多的人,水之染眾人隻得起身往亭外走去。
水之染眼睛轉了轉,故意落到了最後。心裏正後悔著自己剛才的一時之氣,為了氣一幫討人厭的女人,弄成現在這樣,真不值得。照這樣看來,她還沒有學會忍耐。
走在正中的是一襲暗紫色錦袍的美麗男子,沒錯,是美麗,或許用美麗來形容一名男子不太合適,但水之染實在是想不出用其他的詞來形容他。他的右手邊是三皇子宇文頌,一派的溫文儒雅,左邊則是黑著臉,一臉誰都別惹我的司徒胤。水之染好奇心發作,誰這麼大膽地惹這位世子爺生氣了?
照先前詹素心所說,那中間的那位無疑就是二皇子宇文彧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剛剛拍手的人就是他。
三人走在前頭,後麵跟著五、六個男子,水之染也不敢細瞧,低著頭乖乖站好,卻可以肯定水君蒔不在這裏。水君蒔當年可是狀元,文采那是公認的,這樣的詩會竟然沒有邀請他。
水之染垂了垂眸,心裏突地有不好的預感。
“好一句‘一片春心付海棠’,這是哪位小姐的佳作?”
見水之染低著頭在裝暈,水之嫻微微上前一步側讓著笑道:“回二皇子殿下的話,這是小妹的即興之作,讓殿下見笑了。”
水之染與司徒胤好像關係很好,想到自己猜的那個可能性,水之嫻手心猛地握緊,她絕對不讓那個可能性有可能成真。
水之染在心裏將水之嫻臭罵了一百八十遍,雖然知道就算水之嫻不說她也避不過去,別人一樣會說,但她就是忍不住遷怒於她,因為她將自己指出來就是沒安好心。
像是說好似的,詹素心三人都自動往一旁側站去,讓出一條小路將躲在最後的水之染現於眾人眼前。
水之染無法,見再也躲不過去,隻能定了定心神,緩步走上前,裝作膽怯害怕的樣子,對宇文彧行禮道:“給……給二皇子請安。”
宇文彧給她感覺不怎麼舒服,他太漂亮了,一雙丹鳳眼妖嬈嫵媚,一襲陰深的暗紫色錦袍,讓他顯得格外的陰柔,身上少了點男子氣概。
宇文彧抬手虛扶,別有深意地笑道:“那首詩是你做的?”
水之染怯怯地低著頭,細聲道:“回殿下的話,是的。”
“你不必害怕。”一雙妖嬈嫵媚的丹鳳眼笑眯眯地看著水之染,“本殿下隻是覺得那首詩實在是不錯,你可知是什麼意思?”
水之染覺得被他那雙眼睛盯著,總讓人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暗自壓了壓那股不舒服的感覺。
他這話說的有歧義啊!他這是問她知不知道那首詩的意思呢,還是問她,他覺得自己作的這首詩不錯,知不知道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懵懂的眨巴著清澈的大眼,卻仍是一副怯怯的樣子道:“知道啊。這首詩的意思就是春天的景像已經過去了,如今充滿了夏季的景色,可愛的蝴蝶和蜜蜂在花前不停地采摘花粉,美人仿佛心有所思,但卻沒有傾訴的對象,隻有把自已的心思交於一朵美麗的海棠花。”
水之染自動將宇文彧的意思歸為第一類,按照詩的字麵意思解釋著。
宇文彧聽得水之染的解釋,不禁爽朗大笑。身後的幾個男子也竊竊私語,低聲笑著。水之嫻四人也不客氣地悶笑了起來。宇文頌也不由露出微笑,卻很快低咳一聲掩飾了過去。唯獨司徒胤仍是一臉黑沉的樣子,但仔細看會發現深邃的墨眸裏極快的閃過了一絲笑意。
水之染懵懂無辜地來回望著他們,仿佛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笑。
笑夠了,宇文彧這才出聲問道:“你是如何作的這首詩的?”
“以前跟爹爹外出的時候,在一間字畫店看見過一副名為《海棠美人圖》的畫作。今日以海棠為題作詩,小女子突地就想到了那幅畫作,是以才作了這首詩的。”
“原來如此!”宇文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雙媚人的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水之染。
水之染裝作不懂的樣子,睜著一雙大眼回望,眼裏清澈純淨。
她那首詩本意是取笑水之嫻、許芊芊她們,暗喻她們是‘蝶粉’和‘蜂狂’,最後隻能‘一片春心付海棠’。想到剛才她們臉上那羞憤的表情,水之染心情就一陣暗爽。
水之嫻等人也想起了剛才詩作的事,臉色都不由變得扭曲,但好歹還知道麵前有幾位貴人,極力掩飾著。
宇文彧突地臉色一轉,認真地看著水之染道:“本殿下好像在哪見過你?”
此話一出,宇文頌手一緊,卻仍不動聲色站在一旁。司徒胤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一雙墨眸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