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染暗自皺了皺眉,直覺有點不對勁,低頭避開了宇文頌過於熾熱的眼神,低聲道:“小女子愚鈍,不懂這些,也沒想過這些事。殿下若無其他事,小女子先行告退。”
說著行了禮就往後退去,轉身離去。心內哀歎一聲,前有狼後有虎,她怎麼就那麼悲催呢。
剛轉了身,水之染的腳步卻怎麼都邁不開,心裏直抓狂,她今晚就怎樣都不該出府!
垂眸掩飾住心裏的思緒,水之染福身行禮,道:“見過世子。”
司徒胤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掃過水之染的秀發,問道:“怎地沒帶上那支南海珍珠的金簪?配上你這身衣服正好,你不是說很喜歡嗎?”
如果仔細聽,不難發現司徒胤的語氣中不易察覺的柔情。司徒胤在水之染望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水之染的目光,見她轉頭就走,皺了皺眉,再見她轉身就遇上了宇文頌,與柳德招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就往這邊而來了。
水之染傻傻地抬頭望向司徒胤,眨巴著雙眼愣是反應不過來司徒胤所說的話。
宇文頌眯眼望向司徒胤,笑眼裏的思緒翻湧,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握緊。
仿佛沒看到水之染身後的宇文頌,看著水之染傻傻的模樣,深邃的墨眸裏染上點點笑意,“下次帶上吧。”
水之染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眼裏瞬間冒出了洶湧的火光,瞪大了雙眸怒火滔滔的瞪著司徒胤,氣得啞口無言,連掩飾過去的借口都想不出來。
有時候該說的時候沒說,一旦錯過那時機,再去解釋那就有點越抹越黑的嫌疑了。水之染氣得都要七竅生煙了。
司徒胤像是沒看見水之染的怒火,抬起頭親密地拍了拍水之染的頭頂,在水之染伸手拍下他的手之前,自然地移開了大手。不經意間往後望去,像是才發現宇文頌的存在般,隻淡淡點了點頭。
宇文頌收起思緒,向著司徒胤溫文一笑,點了點頭。兩人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水之染欲哭無淚,垂眸死死咬住小巧的櫻唇才能勉強不讓自己失態狠狠瞪向司徒胤,因為她看見司徒玨、柳德、沐晟宇一行人也正往這邊走來。
“染兒,總算是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等你呢?”司徒玨小跑到水之染麵前,一把親熱地挽住了水之染的纖纖玉臂道。
自從上次王府的杏花宴後,司徒玨因著柳涵的關係認識了水之染,很快就喜歡上了水之染,在水之染裝病在府休養期間還去水府探望了幾次,儼然已經與水之染熟識。
轉眼望見宇文頌也在,嘻嘻笑著招呼道:“頌哥哥也來了?”
“是啊。與侯爺約了一起喝酒,聽聞今日是沈老夫人的壽宴,自是知曉了就不能當沒這回事,準備了壽禮就過來了。”
隨後到來的柳德等人一一向宇文頌行禮。宇文頌抬手虛扶讓過。
水之染一心想著離開這裏,見柳涵和沐琪琪也過來了,就拉著司徒玨走到了兩人身旁,笑著與二人打招呼。
心內呼地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站在豺狼和猛虎的中間了。
四人站在一處說話,不再理會站在一旁的司徒胤等四人。
沐晟宇眼巴巴地看著水之染,很想與之說話,卻又苦於插不上話,而且水之染竟是一副完全沒看見他就在旁邊的樣子,心內不由一陣失落和黯然。
司徒胤暗自淡淡瞥了沐晟宇一眼,遂又不在意地轉眸望向別處。
四人說笑一陣,司徒玨提出去沁心湖那邊,快到放燈的時辰了,想先去占個好位置。
水之染自是同意,柳涵與沐琪琪也無異議。四人對司徒胤、宇文頌等人招呼一聲,就由沐琪琪為首引著往沁心湖而去。
司徒胤、宇文頌四人少不得也隨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