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煩人的事了。”柳涵放下碗筷,喝了口茶漱口,突地緊緊抓住水之染的手,嚴肅地盯著水之染,問道:“該說說你了,我還沒好好地盤問你呢?你這些日子都去哪裏了?琪琪就不說了,她快成親了,不宜出門,我和玨兒每次去府裏找你,你都不在。待會玨兒也會來,那丫頭可想你了,你可要想好怎麼和她說,她可生氣了,你錯過了她的生辰,她肯定會問你要生辰禮。”
柳涵說話劈裏啪啦,顛三倒四的,通常說了一大堆的話,別人還不知道重點是什麼。水之染一直就不太適應柳涵的說話方式,聽著要很費神,因為要集中注意力去聽,可這也是柳涵的可愛之處,不做作。
由柳涵一大堆的話中,水之染大意總結出幾點。第一,問她這段日子去了哪裏;第二,沒人告訴她們她的去處;第三,她這期間錯過了玨兒的生辰,玨兒很生氣,待會會親自拷問她她的去處,還要問她要生辰禮。
想了想,水之染輕輕拍了拍柳涵的手,笑道:“那晚在沈老夫人的壽宴上,我爹臨時有急事,直接就派人把我接到了護國寺上為家裏祈福,我誰都來不及告知就走了,我一直以為大哥會代我告訴你們一聲,我不知道沒人告訴你們,紅依和彩依是知道的,你們去府裏沒見著她們嗎?”
“那晚我們叫了紅依過去後,想著還沒開始放燈也就一起回去找你,誰知等我們回去亭子裏,你已經不在那裏了,玨兒哥哥的侍衛跟我們說你有急事先走了。後來你大哥又找到了我們,跟我們說你有急事先走,我們問是什麼事,卻怎麼也不肯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是不懂事,見不肯說就沒再問了。之後隔了幾天去水府找你,府上的門侍說你沒在府裏,我們進去與你母親打了聲招呼就走了,之後也派了幾次人去問你有沒有回府,都說得你還未回來,再來就是現在,在你爹的壽宴上,終於見著你了。”又是一溜嘴說了一陣話後,柳涵狐疑地望著水之染,道:“玨兒一直覺得是他哥哥因著什麼事把你藏起來了,水府不敢把你失蹤的消息外露所以才有所隱瞞,不然為什麼那晚是她哥哥的侍衛來告知我們你有急事離開。可她問了她哥哥好幾次,都沒得到回答。你偷偷告訴我,你離開的事與玨兒她哥哥有關嗎?”
水之染聞言,心裏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虛,故作生氣地瞪了眼柳涵,沒好氣道:“玨兒也真是的,就這樣去問她哥哥,沒得讓世子以為我想攀上他呢。”
“玨兒說她哥會去問問你哥的,可是每次卻又一直拿話敷衍玨兒,我們就猜這事十之八九與他有關,我們還想著,要是今天你爹的壽辰,你還沒出現,他們也沒給個確信兒,我們就去府衙報案呢。”
水之染腦門一陣黑線,她們湊在一起都瞎琢磨什麼呢,竟然懷疑司徒胤把她給藏起來了!她們也不想想,司徒胤把她藏起來的根據是什麼?就因為是司徒胤的侍衛去通知得她們這點嗎?水之染真是對她們無語了……雖然她有段時間確實是住在司徒胤的別院,但與她們所猜想的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不止。
水之染重重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涵涵啊,不是我說你啊,你們這都瞎猜的什麼啊?難不成如果我再不出現,玨兒就要大義滅親地和你上府衙去告發她哥哥把我藏起來了?”玨兒能這般真心地待她,她該高興的不是嗎?可是,為啥她覺得那麼得哭笑不得呢!?
柳涵果然不負眾望地認真點了點頭,道:“真的!我們都說好了!”
水之染扶額長歎,有氣無力道:“幸好我今天出現了。”要不然真給她們鬧到府衙去報了案,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不堪設想!
水之染正說著,突然看到柳涵這廝興奮地向著門口處招了招手,順著方向看去,噢!說曹操,曹操到,為了她要大義滅親的玨兒到了是也,一個月沒見,還是那麼的嬌俏活潑。
武睿王妃沒有來,倒是司徒珊來了,兩人在門口處與迎接賓客的水夫人和水之嫻說了幾句話,就見司徒玨快步往這邊走來,很快就到了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水之染隔壁。
水之染還在想著,這司徒家還真奇怪,姐弟兄妹看著也不像感情不好,但來赴壽宴竟是分開來的,正為這一發現感到驚奇時,司徒玨一把扯回了她遊離的心神,拉著水之染將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這才拍了拍胸口道:“還好,看著不像是有事的。快說!你最近這段時間去哪了?!”
水之染還沒開口,柳涵這急性子就已經等不及地將水之染剛被她問出來的所有信息都一個勁地倒了出來。
司徒玨聽了柳涵的解釋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湊近了水之染悄聲道:“還好,我以為是哥哥她把你藏起來了呢。”
水之染不知為何,一聽著這話,心裏就有點心虛的感覺,輕咳一聲掩飾過去,頗為疑惑地問道:“玨兒,為什麼你會認為是你哥哥把我藏起來了啊?”
一提到這茬,司徒玨就激動了,倒也記得壓低了聲音,劈裏啪啦地一通話倒出來,“從我哥那套出來的啊,我哥他被我煩的不行了,就透露出一點說你正在一個清靜的地方,讓我別管他的事,你看他都說的什麼?什麼他的事?我們是在問你的事耶,他這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加之我們問水大哥,水大哥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所以我們就懷疑是哥哥把你給藏起來了!”
水之染暴汗,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樣兒,都是急性子,說話都是劈裏啪啦的,難怪兩人能成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