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瞬間已經進入寒冷的十二月,柳城地處偏南,雖已冬季,卻不如北方那般蕭條,仍有點點綠意裝綴著這聞名的城鎮。
劍莊,前院大廳處,三名男子正圍坐在桌邊邊談事邊喝酒。
“來,再幹一杯。這樣冷的時節,最適宜喝酒暖身了。”
“沒心情!明知道我在辦事還把我拉來喝酒!”這句話怨氣頗重。
“阿衍,還沒找到人嗎?”不明就裏的水君荏好奇地問了句。這一個月裏,他一直都知道閔佑衍在找人,卻不知他找的是誰。
閔佑衍斜睨了水君荏一眼,悶罐了一杯酒沒說話。還不就是為了找他那狡猾如狐狸的妹妹,一個月了,無論是“守株待狐”還是用計,水之染愣是沒什麼動靜,柳城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啊,這樣找人,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閔佑衍與司徒胤就是在西北戰場上相識的,被司徒胤救下後就一直跟在司徒胤的身邊,到後來加入門下,司徒胤發現了閔佑衍的軍事才能後,又成了司徒胤的秘密軍師,在戰場上兩人討論軍情、攻打策略和防守辦法,配合得默契無間,閔佑衍可以說天生是打仗的料,司徒胤也曾想舉薦閔佑衍為官,可閔佑衍卻不願,說是白身一人逍遙自在,表示能跟在司徒胤身邊過過打仗的癮就足夠了,而眼下西北戰事基本已定,司徒胤也已奉命前往西北,閔佑衍能不急才怪。
這種情況下,閔佑衍當然想快點找到水之染,可偏偏水之染藏得嚴實,行事又謹慎,就連司徒胤親自出馬都被她躲了過去,而且還是以那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式躲了過去,他一個人應付水之染,要把她找出來實在不是易事,他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是守好城門,保證將水之染留在柳城而已。
司徒胤急著找水之染,無非就是擔心她的安危,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好安心,可是要他說,先將找水之染的事放下也無妨,她身邊有那叫紫依和彩依的護著,她自身也有能力自保,根本無須擔心了。比起對水之染離去的疑惑和找出水之染的急切,無疑閔佑衍比較看重西北戰事,想上戰場一番大戰。
“你那樣拚命地去找也不是辦法,偶爾也是要休息休息的。”冷釗說著又將桌上溫著的珍貴的瑞露酒倒了一杯給閔佑衍,還不露痕跡地看了眼一旁的水君荏。
其實,冷釗覺得閔佑衍是急亂了,完全沒了平日的冷靜有智,麵前就有一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人,他卻跟沒看見似的。
“你當然能好好休息了,你們後日就要出發去西北了,徒留我一個在這守著。”說著又悶罐了一杯酒,朝廷早已派人來購買了一大批的兵器,在司徒胤奉命出發前往西北待命後,他們緊接著也收到了聖旨,即日集結兵器運往西北,不得有誤,後日就要出發了。想及此,迷人的鳳眼有著點點對自己同鄉的不解,有什麼不能說的,非要逃走。
這也是閔佑衍之所以與水之染之間的關係隻能停留在朋友層麵的深層原因所在吧。在閔佑衍的認知裏,他是認定了水之染是心儀於司徒胤的,那就必然不會不願嫁給司徒胤,這點閔佑衍是沒有有過質疑的,他也沒有了解過水之染古代宅院裏的生活,所以他並不能理解水之染為何要走。其實真要說,這也很容易理解,他自己深知身在朝廷的身不由己,不願意為官,想要逍遙自在的生活,水之染又何嚐不是,隻是水之染投身在一個官家小姐身上,從一開始就身不由己了而已,如今她隻是為自己爭取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至於感情方麵的問題,或許該說,男人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女子的想法和感受吧……哪怕這個男子與自己來自同一時空,有著相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