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讓她住在這裏,自己卻又霸占了唯一的床!?
水之染突然覺得很沒意思,走到床邊坐下,道:“談談如何?”
她知道,他並沒有睡著。今晚由見到他開始,他對她的態度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連說話都是淡淡的,她也猜得到,定是與她離開京城的事有關。但她並不覺得這是壞事,司徒胤能斷了念想就好,兩人就隻是工作關係,她是來做軍師的,僅此而已…...既然要在這跟著常駐,那總不能一直與司徒胤這樣別扭著,談談總沒壞處。
司徒胤確實是沒有睡著,但他也確實是很生氣,下意識地就想抗議,言語抗議無效,那就行為抗議。司徒胤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幼稚的一麵,她那麼拒絕自己,他有難堪、難受、憤怒,曾經也想過放棄,卻又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念她,唯獨做不到放棄。
由第一眼見她開始,他就已經陷阱了那一雙充滿魅力的大大的眼眸裏,非常明亮,猶如黑珍珠般的眼睛裏包含著智慧的神奇與力量,每當眼神和她的碰到一起,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就像一譚神聖的擁有神奇力量的湖水,美麗而又寧靜。
聽聞水之染終於主動開口與他說話,也不再生悶氣,打蛇隨棍上地起身也坐在床沿,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談。
水之染垂眸想了會兒,覺得好像有必要解釋一下她離開京城的事情,暗歎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輕緩開口道:“離開的事情是在十一歲那年落湖醒來後才決定的,原是計劃著是及屏那日才離開……期間發生的許多事,也曾猶豫過、質疑過自己的決定……”說到這,側頭抬眸望向司徒胤,“直到越長大,發現有些事情始終都要麵對,而我,不想麵對……或者說,害怕麵對,所以選擇了拋下一切離開。”
她說的隱晦,但她相信,司徒胤能聽得明白,他感觸那麼敏銳,前後一聯係,肯定會明白她說的什麼。
司徒胤自然明白,很快就想通了,“我是你提前離開的意外。”語氣平緩,肯定的語氣。
水之染也坦誠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司徒胤的肯定,她沒有想到在她要離開前的最後一年會遇到已經離京多年的司徒胤,更沒想到從那之後竟會一直斷斷續續地與他牽扯不清了,更甚者,兩人現在私底下已定了親事,而在她拒絕過他後,他仍是不放棄地給了她他選妃宴的帖子……參不參宴都難受……最後懦弱地選擇了逃離。
“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卻還是要走。司徒胤吞下了後一截話,現在的他,還沒有這樣類似於與她質問似的說話的權利吧,他要真說了,她一準再次無視他。
果然,水之染蹙了蹙眉,直視著司徒胤如墨般的雙眸,道:“那又如何?又能維持多久?我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低緩的話語頗有些不屑。
或許她對他亦有好感,甚至心裏有著更深的感覺,但從小的生活經曆,讓她害怕,親生爸爸對媽媽的拋棄,對她的無情,雖現在想起已無憎恨,卻不代表並不心有餘悸,人生漫漫,她會害怕自己有可能也會如媽媽那般過得不幸福,以後要痛苦地活一輩子,最初的時候還不如不開始。穿到古代,雖然讓她體驗到了親情,但也僅此而已,聽奶娘秦嬤嬤說水老爹是很愛她生母的,可還不是一樣三妻四妾?現代尚且不可能,在這封建的古代,又何談專情。既然要談,那就一次性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