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敲定以後,事情有條不紊地在進行。
司徒胤這次修建棧道的決定並無再次召集眾將軍和督軍商議,而是直接奏請皇帝,水之染對司徒胤的這一做法毫不隱瞞地表現出自己的疑問,但司徒胤卻隻說這麼重大的決定,要皇帝直接拿主意,多的沒說,水之染豈會看不出司徒胤有些事不希望她知道,也就隻能如願地不再管這事。
現在司徒胤一天大多數時候都在訓練場上,沒有沒心沒肺地將事情都拋給閔佑衍,其實司徒胤可以不必天天到場,但這就是司徒胤這個將軍與其他將軍的不同之處,他會與戰士們同甘共苦,這也是他能得到戰士們信服在軍中有他的威信的其中一個因素。
隻是,一到用膳時候,這位與戰士們同甘共苦的主將就會毫不遲疑地選擇回營,有事就讓眾將軍和閔佑衍自行解決,實在不行就往後推,眾將軍倒也沒多想,本來他們就該幫著主將分擔事務,再說了,誰會想到司徒胤會“金屋藏嬌”啊?知道內情的閔佑衍隻表示鄙視,這麼急著回去還不是想陪著水之染一起用膳,目前這兩人感情穩定發展中。
而那位令在戰士們心中威嚴的主將大人心急如焚往回趕的“罪魁禍首”則安心地過起了宅女生活,每天在主營帳內無所事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幹脆練起了字,練字煩了就偶爾哼哼歌譜譜曲,每當這時候她就特別感謝前世不幸的生活,她之所以會懂得那麼多,還得多虧前世因為不想被那害死自己的女人看扁,什麼都學什麼都看,一直不懈的拚命學習,努力成長,多方麵的知識都涉獵,這才有了現在的她。
“在想什麼?”
低沉磁性猶如大提琴般悅耳的男性嗓音在耳畔響起,水之染還未回神,嬌柔的唇角就已綻放溫暖的微笑,一些戀人間親昵的小動作,這人是做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像這樣從背後環住她的情形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兩到三次,因為他每次從訓練場上回來時自己都或是在練字或是在譜曲,而這兩項無疑都是需要全神貫注,靜心從事的活動,是以她也就經常沒注意到他已回營,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每次都會從背後環住喚醒出神的她,而她,也由一開始的羞惱不自在道如今的習以為常……
眨了眨略顯迷蒙的清眸,再睜開時已恢複清亮,微微偏頭笑道:“在想這曲子接下來該如何譜寫。”
水之染乖順的模樣,低柔的嗓音無聲地讓司徒胤整天都待在訓練場上的疲憊消散無跡,俊逸的嘴角難得的露出笑容,柔和了剛毅的側臉,聞言瞟了一眼桌上水之染麵前的紙張,黑眸快速地掠過一絲深意,道:“我還記得在你爹的壽宴上你唱的那首歌,很好聽。”
水之染靜默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掃了他一眼,又掃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麼聽著他的話那麼地像是“什麼時候你也單獨為我唱一首歌”?
將手中上好的狼毫筆放進筆洗,水之染轉身拉住身後環著她不放的某人往已經擺好的矮案處走去,上麵已擺好了膳食,邊走邊道:“待這次的戰事結束,我送你一份禮物。”
印象中,好像都是司徒胤送禮物給她,無論是吃的玩的還是精致的小禮物,而她,一次都沒有送過,以前的她,因為排斥愛情,在意識到對他的特殊情感後,連帶著的也排斥他,對他一直是淡淡的疏離的,更別說送禮物給他了。
司徒胤驀地停下腳步,黑眸亮亮地望著水之染,略顯急切道:“一言為定。”
看著司徒胤黑眸閃亮,一副根本就是很期盼她能主動開口的樣子,水之染不由得偷笑,心裏卻很甜蜜,拉起兩人相牽的手,白皙柔軟的小手尾指勾起他骨節分明的尾指,順便蓋了個章,笑著給了司徒胤肯定的答複,“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