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梁太保和水大人兩位府邸淵源不淺,聽聞不久前水府四小姐的及笄禮還是太保夫人做的正賓。”一位坐在水君蒔旁邊的年輕男子突地與水君蒔搭話道。
水君蒔聞言,放下酒杯,微微側眸看了眼說話的人,隨即又轉頭繼續喝酒,態度不怎麼樣,倒也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沒錯。”
“君蒔兄,雖然我們不在同一個部裏,但同屬六部,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這麼冷淡?”水君蒔不理他,男子卻再次笑嘻嘻的湊了上來,一臉不正經的笑。
太子交了個任務給他,他可不能讓太子失望。
“郝兄說岔了吧,吏部和工部的衙門隔了幾條街,怎麼會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水君蒔淡淡道,這次幹脆連頭都沒轉,眼神都沒給一個。
太子聯合“紅顏”卻被染兒從中破壞,大大打擊了太子的勢力,太子要真去查,不可能查不到蛛絲馬跡,千百般不願染兒過舫,卻無能為力,剛剛太子掃過染兒的那一眼,讓他無端地覺得不安,實在沒心情搭理不相幹的人。
水君蒔在一邊心焦不安,而另一邊,水之染雖一直坐在位子上低眉順眼的,可眼角餘光卻一直掃視著在場的人,其中重點對象是太子、梁太保父子、水君蒔和水君蒔身邊的年輕男子。
估計柳涵三人也跟她一樣的感覺,不太喜歡宇文殤那人,自從上了這畫舫後,琪琪就不說了,連柳涵和玨兒這麼活潑的性子也一句話都沒說過。
餘光再次看往上座的宇文殤,如今還是青天白日,畫舫內也很明亮,可宇文殤即使身處於這麼明亮的環境,卻總給人陰森的感覺,仿佛整個人都置身於黑暗的地獄般,一張英俊的臉龐生生失去了光彩,隻讓人覺得陰鶩。
她們四個人坐在這已經很久了,不可謂不尷尬,讓她們留下來,卻又完全不理會她們,讓她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好像將她們四人當作了隱形人,女眷都在下一層賞玩,太子把她們四人留在這裏是想幹什麼?難道太子還會玩心理戰術?故意晾著她們?
“這麼說起來,水大人的妹妹也快及笄了。”就在水之染還在思考宇文殤為何還沒動作的時候,宇文殤終於不負眾望地開口了。
即使再不願與太子有交集,太子直接點名卻不能不答,否則會被視為不敬皇族,藐視皇族,這可是死罪。
“回太子的話,是的,再過不久臣的妹妹就要及笄了。”水君蒔一板一眼地答道。心裏卻暗暗皺緊了眉頭,該來的還是來了,不由得悄悄往對麵座位上的某個身影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