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兒,看在我的麵子上,就饒過我四姐一次吧,再說了,待會她若知道不能如了她的意,還不定怎麼獨自生悶氣呢,你就無謂跟她計較了,氣著了自己的身子。“水之染好言相勸,她是水府的子女,她的身份決定了她不能坐視不理,否則還不定落下什麼話柄被人傳頌。
水之染知道司徒玨是真生氣了,玨兒雖貴為縣主,但從不自恃甚高,性子活潑,她們與她相處的時候很是平易近人,這麼久以來,她還沒見過她動真格地氣惱哪個人,水之夢還真是榮幸啊。
司徒玨心裏一想,染兒說得也對,暗自決定待會一定要以牙還牙,便二話不說拉著水之染走了進去,原水之染應該與水之夢坐在一邊,這會卻硬是被拉著與司徒玨坐在了一處。
“縣主與我們染兒倒是很要好的樣子,染兒前陣子去潭拓寺養了一段時日,才剛回來不久,難得縣主還記得我們家染兒。”水夫人與武睿王妃正說著話,見司徒玨親熱地拉著水之染的手,便笑道,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水之染,意味不明。
水之染垂眸做恭順狀,什麼都不說。水之染一直就有個習慣,一般不是指名道姓,像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如非必要,她一般都不會開口接話,也不一定就非要她接口不是。
“夫人言過了,染兒的性子很得人意,玨兒很是喜歡。”司徒玨說著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對麵的水之夢一眼。
司徒玨沒有任何的隱晦,以她的性子也不懂隱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也無須隱晦。
武睿王妃和水夫人看得真切,武睿王妃手裏正捧了茶盞,幹脆低頭喝茶假意沒看見。水夫人臉上笑容僵硬著,怎麼看怎麼怪異,司徒玨話外之音明顯是暗諷水之夢性子不得人意,至少,她就不喜歡水之夢。
水之夢豈會不知道司徒玨這是暗諷她?心裏怒火翻騰,卻偏又不能拿她如何,隻單司徒玨一個縣主的身份,就夠她憋屈的了,何況還有王妃在此,隻能暗自咬牙忍下。
今日的她,諸事不順!
隻不過眨眼的時間,心中有鬼之人心覺猶如度秒如年,武睿王妃卻仿似毫無所覺般優雅萬芳地放下茶盞,笑望了水之染一眼,對水夫人笑道:“我記得,初見五小姐時還是在年頭的杏花宴,後來又在沈老夫人的壽宴上匆匆見過一次,那時還沒長開的樣子,如今看來,好似又抽高了不少,倒是長得越來越好了。”
今日對水之夢諸事不順,對水夫人何嚐不是,本就因一早就被水晉磊的怒焰整得提心吊膽,心神緊張,正思索著該如何接話,忽聞王妃的話,也不管心裏到底對水之染是有多不喜了,忙笑道:“是啊,潭拓寺果然名不虛傳,這孩子在那養了幾月回來身子也是見好了。”
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水之染,卻是越看眸子眯得越細。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一眼,如今這般看來,身量確實是高了不少,也才幾月不見,竟是出落得水靈動人,明眸清亮中又因細微勾起的眼尾處而含了三分嬌嗔,小巧的俏鼻挺而直,丹唇更是不點而朱,別有一番迷人的少女氣息,以往三姐妹中,屬嫻兒姿色最佳,水之夢次之,而如今的水之染,卻是大有要遠拋兩人在後之勢,好像突然長開了似的,而且,北方的女子,比起南方的女子水靈婉約的美,雖自有一股獨特的美,卻唯獨給人不了水靈之感,可水之染身上,卻獨獨含了多少京城女子渴之不及的水靈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