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亭子,因人太多的關係,水之染留了紅依在亭外,隻帶了彩依進亭。
從水之染在不遠處的紅梅駐足賞梅時,宇文殤便注意到了她,許芊芊人雖然煩了點,將水之染拉進亭子這點倒是做的很如他的意。
依禮向宇文殤行禮後,水之染便被許芊芊拉著與她站在了一處。
經此一場小小的插曲,水之染頓時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就連佟祺也是忍不住多望了水之染幾眼,這一瞥,卻是不禁眼前一亮,繼而微微眯了眯眸,眼中極快速地閃過一抹難測之色。
水府五小姐最近在京裏的名聲可不小,本是無名無聲的一個小小嫡女,由水老爹生辰宴上一首表露孝心的驚鴻一曲,到澄陽湖畫舫上解謎分說的聰慧靈穎,至及笄禮上的的驚豔之色,水之染現在在京城上流社交圈裏可謂是聲名赫赫,是人就總有那麼一點好奇心,不僅是貴婦小姐們對水之染好奇,就連名門公子們也是盼著能一睹芳顏,今日一見,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娉婷佳人!
今日的水之染一襲純白色嵌銀線雲紋暖衫裙,外罩一件紅色長紗衣,肩上披著特製的純白狐毛短坎肩,中間結於一紅色流蘇扣,明媚的小臉薄施淡妝,妝扮宜人舒適,顯得佳人明媚中卻又不失清新可人,此處的香寒之景與之相比,竟是生生要遜色七八分。
在場的眾位小姐見宇文殤與佟二公子自水之染過來後一雙眼便都黏在了水之染身上,當下不由狠狠瞪了眼多事者許芊芊,當然,也順便瞪了眼罪魁禍首水之染,太子選妃在即,誰不是用盡了手段想在太子麵前露臉,水之染身為吏部尚書之女,最近孝慧之名又是正盛,即便身份不及公侯之女,卻也極有可能會選為太子的正妃,許芊芊這沒腦子的,好端端地憑白給她們添個麻煩的有力競爭對手。
而此刻眾人注目的當事人水之染卻是隻管低眉順眼,隻當沒看見眼前這些人的異樣,許芊芊跟她說話就回個話,沒和她說話就安靜地站在一邊。
“五小姐這……肩上披的很別致。”有幸與唯二的兩位男子一同坐著的黃衫女子望著水之染肩上好看別致的坎肩,笑意盈盈,大眼閃爍著晶亮的光芒,中間一頓,顯是不知道該如何稱那新穎服飾。
水之染抬眸望向說話之人,眸露疑惑。
“染妹妹,你平常極少出府,還不認識吧,這位是誠國公府的祝三小姐。”許芊芊在一旁熱絡介紹道。
看著水之染已經被其他小姐關注,許芊芊心內竊喜。果然如此,將水之染拉著一道一定能讓大家將注意力和暗裏的較勁隱藏的妒火轉移到水之染身上,她別想能好過。
水亮的明眸淡笑著掃過許芊芊殷勤的笑臉,如一縷甘冽的清泉,映在許芊芊眼中卻如錐子般刺心,莫名讓人心一凜。
水之染若無其事般,與祝三小姐相視時已然又是一派溫和之色,笑道:“原來是祝三小姐。說到這肩上衣物,染兒也是昨兒才見識,聽聞是叫坎肩,是綴錦樓新出的別致披風的一種,昨兒看著挺特別的一時貪鮮就買了下來。”
許芊芊那點小心思水之染豈會不知,可那對她而言不痛又不癢的,實在無須費心神跟許芊芊鬥。這坎肩正是適合春節時期穿著,回京後沒多久伍掌櫃就帶來了在北邊草原順利拿下各類獵物皮毛料的貨源提供地的好消息,她當即就畫下了坎肩的樣式,讓綴錦樓照著製作,確實是昨天才推出正式售賣,看祝三小姐的穿著打扮,一應頭麵耳飾、衣裙皆是京城最時興的款式,想必出手闊綽,今兒既問起,那她就順便做做廣告為自己的鋪子好好大賺一筆。
“坎肩?”祝三小姐果然很感興趣,說著便來到水之染身邊端詳起了坎肩的樣式,如若不是會顯得不禮貌,隻怕早已伸手摸了上去親手感受。
“店家的確是這麼說的。”水之染點點頭。
“每年這時節總是會煩惱衣裳配飾,穿鬥篷熱了點,不穿著鬥篷又會覺著冷,如今看這坎肩,卻是正好合適,這綴錦樓的東家心思可真巧。”
幾位小姐偷眼看看宇文殤和佟祺,又看看水之染,心思輾轉,都一臉好奇地圍在了水之染身邊,太子和佟祺的目光都繞在水之染身上,她們過來,好歹能分些注意力吧,她們不能讓水之染獨享太子的注目。
女人總是少那麼一件衣服的,這句話顯然也適用在古代女子身上,且女孩子總是愛美的,尤其喜歡美的一切事物,場麵話題一時圍繞著水之染肩上的坎肩風風火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