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讓我留在南淮,帶我去邊境作甚,燕天明臉色蒼白,握著飯碗的手繃出青筋。
“大哥......”二弟見大哥不言不語,心中忐忑,輕喚了一聲。
“沒事,我知道了。”燕天明擺了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飯碗擺在一旁,再也沒了食欲。
燕天穀見大哥臉色蒼白,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這時營地外圍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響起一陣陣護衛的呼喝之聲。燕天穀臉色一變,急急向騷動處趕去,營地內大部分護衛抽刀跟著二少爺前去。不一會兒便響起了刀劍激鬥之聲,燕天穀的怒喝不時響起。
燕天明心中一驚,急忙站起望向那處,幾十名黑衣人與燕天穀率領的眾護衛戰在一處,這一群黑衣人不知從何而來,進退有素,刀光霍霍,不時有燕家護衛掛彩急退。燕天穀手持白纓槍,槍出如龍,白纓槍甩出一道道圓弧,泛著銀光的槍尖就猶如出洞的毒蛇,狠狠叼在一名名黑衣人的咽喉上,時而有幾名黑衣人衝出陣型聯手攻向燕天穀,卻都被燕天穀一式橫槍震出的氣勁彈開。眾護衛在他的帶領下雖說暫時奈何不了黑衣人,但也將他們步步逼退。
燕天穀的修為很紮實,不會被這些黑衣人傷到。
燕天明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為何黑衣人的陣型不似進攻,反而防守為主,更像是在拖時間。
營口的戰鬥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護衛前去助戰。
“定然還有伏兵,這是調虎離山!”燕天明猛地醒悟。
燕天明左右一看,頓時一驚,燕狂風的大帳至今沒有異動,父親定然還在裏頭,但是附近的護衛卻是少了許多,燕天明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向大帳跑去,要提醒一下父親。
“唰唰唰”突然另一側的樹林中飛出一陣箭雨,來勢勁急,目標正是那大帳,燕天明正好跑到大帳前,這一下連他也被囊括進去。
燕天明冷汗齊出,猛一咬牙,舍身撲在大帳側麵,正好擋在箭雨來路之上,想要以身軀擋下這一波箭雨。
這樣的話,他會死,但是爹爹肯定沒事。
“喝!”燕天明耳邊突地響起一聲大喝,一道旋轉的白光從大帳旁邊的帳篷中飛出,射向燕天明的一波箭雨被白光橫入攪碎,那白光餘勢不衰,狠狠向燕天明飛來。燕天明大駭,坐在地上急急向後挪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那白光狠狠插入燕天明身前的地上,卻是燕狂風的大刀。
燕狂風從大帳旁邊的帳篷中衝出,附近原本散亂的護衛瞬間就撲向射箭之處,顯然早有準備。燕狂風望了一眼臉色蒼白無血色的燕天明,仿佛失望一般微微歎氣,拔出大刀,走回自己的大帳,竟然不和想要舍身為他擋箭的燕天明說話。
燕天明臉色蒼白,嘴唇緊抿,他明白了,適才那大帳防守空虛的樣子定是刻意做出來的,燕狂風多年行軍自然不會如此疏忽大意,恐怕在出發前洛淮的諜子就已經將有人想在路上襲擊的情報放在燕狂風的桌上了,燕狂風必是早早就設好了套子等著他們鑽。
這是一個陷阱,引蛇出洞。
這是燕家的拔出潛伏在洛州中的乾國諜子的頑草計劃,為了保障軍演順利進行。
此事所有人都知道,唯獨燕天明不知道,沒有人告訴他。
父親滿懷失望,失望他連這也看不出來。
但燕天明沒聽到父親歎氣的另外一絲意味,那是微微的感動,感動燕天明想要舍身相救。
燕天明從小就是一個孝子,對燕天明來說,親人安全比他自己性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