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上官陽戈神色淡淡,道:“那燕天明受我陰勁一袖風,即使不死也廢了,若要我再去殺那個燕天穀,也不是不行。”
“多謝上官先生,一切就拜托……”紫袍人神色一喜,作勢要躬身。
“但是我有個條件,”上官陽戈打斷他的話,“那萬箭齊發不是那麼容易吃下的,還有那幾十發船弩,我現在能發揮的功力不足八成,對上公羊望頂多勢均力敵,遑論在他眼皮下殺人了,我要先拿那千年清淚草,什麼時候到手,我便什麼時候動手。”
“這……”紫袍人一臉為難。
“你主子信不過我上官陽戈?”白氅老人輕哼了一聲。
紫袍人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道:“上官先生,這件事不是我可以做主的,請容我問過主子後再給您回話。”
上官陽戈不鹹不淡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紫袍人輕輕呼哨一聲,一隻頭頂長了一縷金毛的小白鷹撲扇著翅膀飛入這昏暗的樓閣,停在那紫袍人臂上。紫袍人摸了摸白鷹的小腦袋,將手中的信箋塞入白鷹腳上綁著的木筒中,一振手臂,讓那白鷹飛離。
白鷹速度很快,轉眼間隻留下天際的一個小白點。
紫袍人轉過頭來,發現上官陽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上官先生,我家主子很快便會給你答複的。”紫袍人隻覺得一陣壓迫感襲來,不由自主彎身說道。
“鳳兒白。”上官陽戈輕聲道。
紫袍人臉色一變,低聲道:“上官先生真是見聞廣博,那的確是北疆定遼鷹隼中珍貴的‘鳳兒白’。”
“從北疆送到東南洪國,你主子倒是權勢滔天啊。”上官陽戈語氣淡淡。
紫袍人躬身不敢說話,冷汗直流。
“告訴你家主子,不管他是誰,最好別再和我耍小把戲,想要我殺人,就踏踏實實做交易,若是還有下次,嘿嘿,殺人奪寶這種事情我做的也不少。”上官陽戈說完,不去看他臉色,徑直走回自己房間。
“是是是……”紫袍人冷汗浸濕了背後衣衫,餘光注視著白色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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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還是我自己來吧。”燕天明眼角抽了抽,想去接少年手中的碗,卻被閃開了。
“我姐姐說了,要我喂你喝藥當做道歉,不然她就揍我。”柳小二臉色比燕天明還要悲憤,舀了一勺藥湯,就要塞到燕天明嘴中。
“不,我不吃男人喂我的東西,唔唔唔。”燕天明拚命掙紮,無奈全身被紗布纏的緊緊的,幾乎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小二把勺子塞入他嘴中。
“咕嘟。”藥湯落腹,燕天明掙紮頓止,眼神空洞,一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靠,有這麼誇張嗎,惡心死我了!”柳小二驚怒大叫,奪門而出。
燕天明看著那被惡心得倉皇而逃的柳小二,淚水止不住地流。
“為十摸要對我這樣,罵的,燙死老紙了!”燕天明大著舌頭,舌頭紅腫一片,看了看桌上熱氣騰騰的藥湯,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悲慘。
“就不能吹涼了再喂我吃嗎?!”
燕天明無語向蒼天。
燕天明搖了搖頭,坐起身來,雙手抱腹,默念口訣,體內的勁力循著特定的經脈在四肢百骸遊走,身體內部暖融融的,燕天明全身肌膚漸漸變得淡紅,頭頂冒出一縷縷嫋嫋的熱氣,丹田中似乎有一團暖熱跳動,胸口的悶痛也隨之慢慢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