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感在下一秒傳遍全身,就在那隻大手抵達男孩的身體上時,鳴人陡然睜開眼睛咕嚕一聲地滾下床,餘光之下對上也同樣清醒過來滾到另一邊去的佐助,彼此相視的眼睛交出心有靈犀的會意,被子霎時掀起撲蓋到那兩個黑影身上,同時猛力一跺朝他們發力出拳!
他們的攻擊可謂出其不意,但那兩黑影中其中比較高大的一個抖手卷下被子,另一個則隨之朝鳴人襲去。
鳴人急忙閃開,順手抓起床邊的枕頭朝他砸去。
砰——散開的絨羽紛揚落在昏暗的室內,動作因某人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宇智波……鼬……?”
那張臉他死也不會忘……
每晚當自己一入睡的時候就會朝自己席卷而來的,每每想起都會忍不住湧出一番淒哀的叫囂與無法抑製的遺恨,與自己相象卻又比自己更為絕情無義的臉,一張令他刻骨銘心的臉。
心口在黑暗的深處悄然劃開了一道細長的裂縫,在見到他的兄長時某些東西好像也隨之呼之欲出。
男子在聽到佐助叫出口的名字後停下了動作,眼光從鳴人轉移到佐助身上。
“那是誰?長得和你好像啊,鼬?”看清楚佐助麵貌的高大個感興趣地問。
“……我弟弟。”男子原來就是六年前涉嫌屠滅宇智波全族成為各國圍剿的S級忍者宇智波鼬!
“不是說宇智波一族的人全都被殺死了嗎?”和鼬在一起的大塊兒鬼鮫說,“而且還是被你……”
“宇智波一族的人真的都死在你手上嗎?”在這種時候麵對著鼬,佐助維持著僅剩的一點冷靜問。
而在鳴人眼裏,佐助麵對那個據說是他大哥又是殺害宇智波一族的人時並沒有表露出哪怕一點的憤怒,目光深沉而麵無表情。這樣的他,不知為何卻讓他想起當初在說起他自己的事時提到的一句——我有一個……想要殺掉的男人!
“……是。”鼬望著眼前的佐助,沒有任何感情地回道。
“為什麼不殺了我?”手握緊拳頭,止住快要從眼底溢出的感情。
平靜無瀾的黑瞳盯著他的表情,吐出殘忍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讓我殺掉的價值。”
聞言,佐助已經止不住眼底的恨意,語氣卻竭盡穩定地說:“那你現在來這裏幹嘛?既然我沒有讓你殺掉的價值,那你會出現在這裏是為了……誰?”
從他身上感覺到的壓力讓佐助本就還未完全恢複元氣的軀體堪堪抵擋住他的氣勢,隻有佐助明白他現在的情況有多麼不利於他和鳴人。所以縱然出現能左右他行動的恨,他也強迫自己冷靜,伺機尋找破綻之處。那破綻——將會是他們麵對眼前的人唯一的生路。
“……”本無感情的眼睛在聽到他的話閃過一絲驚奇隨即很快隱沒在深處,鼬的眼睛緩緩從他這邊轉移到鳴人身上——答案不言而喻。
鳴人?!為什麼?佐助也向鳴人望去。
“喂,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受不了佐助那種像看奇珍異獸的眼神,鳴人嚷了出來,隨即對鼬叫道:“你幹嘛要找我?”
好好的弟弟不找,找他這個無關的人做啥?
“與其說要找你,還不如說要找藏在你體內的東西。”這時鬼鮫插口。
體內的東西?
鳴人陡然色變:“你知道那九尾妖怪?”
“我們正是為他而來。”鼬說。
“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
佐助躍過床頭站到鳴人身前,眼睛對著鼬冷冷地說。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再次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將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劫走。
“小弟弟,你有這個實力嗎?”聞聲鬼鮫很不給麵子地笑著,玩味地瞧著在他們麵前努力保持冷靜的佐助。
“有沒有試了就知道!”半晌,話音剛落的佐助就強行發起了忍術——千鳥!
強烈的氣旋與猶如閃電的雷光彙集到他的右手上朝他們轟去,與此同時佐助朝鳴人大喊:“趁現在快走!”
走?他哪裏走得了?等鳴人意會過來的時候,隻見一道人影閃到自己麵前甩出一鞭黑影。反應不及的他跌落到床上,一張床因承受他的衝力頓時斷裂開來,鳴人就陷在其中。
佐助在麵對他那個兄長時早就知道彼此力量懸殊,但他想不到的是,會懸殊得如此巨大。眼一花,他就隻見千鳥轟在牆上,而自己的右手已被他扣住!
“你還是那麼無用,依舊是廢物一個。”
聞言接觸到他的眼神,佐助終於打起一個狠狠的顫栗,眼底隨之升出恐懼與驚怕——他從來沒有忘記每晚清醒之前的惡夢!
“啊啊啊——”痛叫當他被人硬生生扯下右手時不由自主呼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