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出奇的,跟李協家的李夫人關係甚是不錯。這也是丞相夫人小時候為何帶著大姐和自己去鄭閣老家的原因了。現在姚青鸞細細想來,才略微能夠參透鄭老夫人的意思。隻怕當年祖母帶著自己出門並非主動,而是鄭老夫人言談中暗示她這麼做的。
可見,鄭老夫人跟李夫人,自己的外祖母之間關係有多好。
按理說,鄭閣老乃朝中重臣,跟李協這樣的既是從武出身,又沒什麼品級重要性的官員應該沒有多少交集,但出奇的是,兩人很是投機,不論在朝政中的見解,還是生活中各樣的興趣,都十分談得來。可以說,多年來李協在朝中地位不高卻能夠穩穩保住自己的位置,其中鄭閣老也是功不可沒。
對於姚青鸞新婚當夜的事情,鄭老夫人自然早就聽聞了,這會兒若是跟兩個心疼自己的老人強顏歡笑,自然不是時機,姚青鸞很巧妙的露出一個微微苦澀卻又帶著些幸福的表情作為回答,“孫女很好,奶奶不用擔心。”
單手覆住姚青鸞的手,“有什麼事兒就跟祖母和奶奶說,不能逞強知道嗎?偌大個南昌侯府後宅,以後還要你來撐著呢!再者,做什麼也沒有籠絡住夫君的心來的重要,所以,萬不可放棄才是啊。”
老人根深蒂固的嫁雞隨雞觀念,自然不會有和離等的想法,更何況,若分開,對姚青鸞現在的處境而言,隻會傷害更大,而不會輕了。也就隻有肖廣暮那個糊塗蟲,才能想出用分開來讓姚青鸞解脫這種爛到不能再爛的法子。
觸碰著鄭老夫人微量的手掌,姚青鸞一震,隨即向對方笑了笑,順勢碰了手腕內側一下,臉色陡變,“鄭奶奶,近來可有覺得頭昏腦漲,睡眠也甚不安穩?”
鄭老夫人眼睛瞪大,震驚的看著姚青鸞,“鸞兒,你這是……”低頭瞅著姚青鸞正握著自己的脈門,鄭老夫人恍然,隨即舒了口氣,“實不相瞞,已經有月把日子了。”
丞相夫人訝然,“怎麼會?上次我在的時候,府上的大夫給你把脈,不是還說沒什麼異常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鄭老夫人道,“這個我也不甚清楚,更奇怪的是,我跟老爺一樣,都有這樣的病症,許是夜不能寐的緣故吧。跟大夫說了,他們隻說無妨,便也就沒放在心上。”
這分明就是輕微中毒之症,任何一個大夫都能夠診斷的出來,顯然鄭閣老家中大夫是在說謊。
一股異色在姚青鸞麵上拂過,她輕輕拉過鄭老夫人的手,低聲問道,“鄭奶奶,這不舒服之症,是從何時開始的,您還能想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