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外陽光溫熱,初夏的午後不是很熱,蟬聲陣陣好不舔躁。微風過,田田的荷花輕輕搖曳,天空響晴,連雲也一絲沒有,四周靜悄悄的。這時隻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咯吱”一聲推開了門,看見了床上睜著眼睛的人,不由吃了一驚,“咦”了一聲,馬上又恢複了顏色,道“您總算是醒了,老爺太太們還說道著您呢,說這小小姐躺了這麼多年,如今醒了是件好事啊,快好好養養身體,改明兒讓大夫來看看,可別烙下什麼病根兒,有空讓她也出來院子轉轉,說不定啊,這以後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聽著小丫頭舔躁地說著,躺在床上的王一一不由苦笑。還沒等這摸笑痕消失,被床下的的小丫頭瞧見,有大驚小怪的說道,“小小姐,您這是又怎麼了?可別剛醒沒幾天,您又不大好了,那可讓這一大院子的人怎麼活呀!”“再說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您是什麼身份,就算老爺太太們不管您,您還能怎麼辦呢?就您剛才那副笑容,讓他們瞧見了,不定又要嚼什麼舌頭根子呢。您啊,我看還是想想以後怎麼辦吧……”好不容易得來的清淨又被打擾,一一不得不說到,“我曉得了,你沒有別的事情就下去吧。”說罷,也不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床幔。大約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聽見身旁的人仍然沒走,就又望向她,道“怎麼?”小丫頭連忙掩飾住壓抑的神情,“是,是。這就下去了。”就輕步向外走去。

一一這時已經斜坐在床上,明白如今已不能再躺臥下去。人生終究未完,不是還得感謝上天嗎?既已如此,又何必怨天尤人,走出去吧,無論將來要麵對些什麼,總是會來到的,不是嗎?上一世的自己既已逝去,又怎不能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命呢?

思由此,不得不坐了起來,撩開了極其輕薄的床幔,緩步來到桌前,連喝了幾大口水。當一個人心思豁然開朗時,周遭的一切不適也都湧了上來。醒來想必也有七天了,這幾日內吃的極少極其清淡,如今卸去了心思,才覺得口渴腹饑,豪飲了幾大口。待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閨房。窗紗新綠可愛,與剛剛撩起的床幔是同一種顏色,看上去清雅秀氣。坐在窗下的小凳上,邊喝著用白釉細瓷泡著的不知何名的茶,倒也不覺苦澀。到底是女子閨房,有一隨風微動翠竹屏風映於眼簾。至於做工,對這些毫不了解的一一能看得出來倒也不壞。繞過錦屏,就看見門被掩著,暗紅色的雕漆顯示了這屋裏可能已經曆經風雨,有些年頭了。一一略略看了看房間。複又坐回凳上,心中明白了大概,又想到了明天可能要發生的事情,不由皺了皺眉。

“小姐,今日去前廳用餐嗎”還是昨日著鵝黃衣裳的小丫鬟來傳話。看見已經坐在梳妝台前的一一似有些驚訝。

“正想著你怎麼還不過來,今天覺得身子可以了,想去拜見一下老爺夫人們。前幾日仍有些混沌,怕病剛好,過去衝撞了夫人們,今日我們就一起去前廳用餐,一來給老爺夫人們見個安,二來也讓老爺夫人們放寬心,不必太惦記著咱們。”一一微微喘了口氣,對著鏡子又說道,“可巧,過來幫我把頭發梳好,挑身喜慶些的衣裳換上,也免得讓大家久等。一一和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