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嘴八絕望至極,它有餘力的時候狠毒的瞪著我,當它被我拖上了山頂時,它絕望了,它一定承受著被一個比它命賤的螞蟻擺布的痛苦,它鼓著死鬼一般的眼睛,絕望的等待地獄惡魔的來臨。它的這副破敗的樣子,安慰了我懲惡的情感,並沒有撫慰我失去白雪的痛苦心情,我反而因為毒嘴八這副樣子感覺到了恐懼和空虛。弱小的難逃滅亡、強大的終將衰敗。這種恐慌感刺激我使用全力將毒嘴八推向了懸崖,它折斷腰的身體迅速的墮落,我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當我再次回到我的隊伍中的時候,紅牙正準備把神食往回抗。“嘿!金背,你總要幹點活兒,你真以為是觀光來的?”我點點頭,扛起身邊的一塊神食,和大家一起爬回去。

我沒有將毒嘴八的事情告訴任何螞蟻,由於這件事情的存在,我顯得更加沉默寡言。我過於沉默使得長臉對我有了看法。在我們的螞蟻群體中,大家要在各個方麵步履一致,而我成為了緊密節奏中最綿軟的一個音符,所以,長臉將我安排去和大頭一起工作,而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大頭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過一段時間來向長臉彙報一次。

大頭是一隻工蟻,但是它從來不幹活——我們都這樣認為。大家都公認一隻工蟻的責任就是幹活——至少必須以整天忙忙碌碌的樣子呈現在大家的麵前。可是大頭不這樣,它總是慢吞吞地,它也從來不參加我們的集體勞動。它有時候會和隊伍去荒野,但是也隻是爬上比較高的地方向遠處觀望——它不幹活,在荒野上這兒逛逛,那兒逛逛就是它的工作。

有時候它會從荒野上帶一些東西回來,但那都是一些又輕又小的東西,有些東西在王國的入口處就被兵蟻截留了。帶回來的東西,大家都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

大頭曾經遭遇了一次比較危險的處境。有一次,它找到了一塊紫色的岩石,它把這塊岩石帶進了王國。不久的一場大雨的雨水衝進了王國,水恰好漫延到了大頭的房間,那塊紫色的岩石遇到水立即溶化,紫色的水流淌進了高速通道,徑直向王宮衝刷。這次意外的發生,驚動了大家,兵蟻們開始追查肇事者,大頭險些被判處死刑。後來,一位大臣發現紫色的液體衝刷過的地方,居然大大的改善了環境衛生,就僥幸的饒恕了大頭。

那次劫難以後,大頭變得懂事多了,它不再把稀奇古怪的東西往王國裏搬運,聽說,它在荒野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天然洞穴,它的興趣相關的東西都放置在那裏了——大家都這麼說,可是誰也沒有去過那個洞穴,也許根本就沒這回事。我懷疑長臉對我的安排有其它的意圖,但我沒有多想。

我來穿過三條小通道,來到了大頭的房間,房間裏擠滿了螞蟻。它們嘰嘰喳喳的鬧著,我擠進去,詢問其中一個老隊員:“你們看見大頭了嗎?”

“沒有,我們也正在找它!”老隊員的臉上有了樹皮一樣的皺紋,它喋喋不休的跟身邊的螞蟻聊天,講訴自己遇到的一件煩心事。我一連問了幾個螞蟻,它們都不知道大頭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