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對於這群家世都顯赫的勳貴子弟來說根本很難管教呀。
張司業無所謂地抬了抬手:“我不管你們家裏如何,總之每年考核不過關,就要被國子監除名,你們來認真讀書也好,混日子也罷,
別鬧出大動靜就成。”旋即他眼睛在學堂裏一掃,精準落在最後排靠窗的王仞身上。
“你、站起來。”
王仞還沒發覺叫他,旁邊霍山小姑娘拿扇子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幹嘛~~”發出坤坤聲音。
“司業叫你。”
霍山白了他一眼。
“噢。”王仞趕緊站起來,張司業老熟人了,應該不會為難他。
張司業點點頭:“每個堂,都要一名堂長,那就你來管理。”
堂長也即班長,負責監生請假、點名、維持課堂紀律等事。
“學生知道了。”
當這群紈絝的領頭,似乎他也管不住呀。
接下來就是非常格式化的訓學了,張司業講完,劉博士講。
待司業捋胡子離開,就是劉博士的主場了,課程以《易》、《詩》、《書》、《春秋》、《禮記》為專業教材,以《大學》、《中庸》、《論語》、《孟子》為普通基礎課。
王仞早在腦子裏通熟讀過一次,故此上課期間都在走神,端著下巴掃視周圍。
和他一樣。
紈絝們就沒一個正經聽課的,書本立在桌麵,在下麵搞自己的小動作。
劉博士自顧自解說,完全也不在意學生怎麼樣,反正他有好生講課就是了,聽不聽是學生的事兒。
王仞發現旁邊霍山小姑娘此刻嘴角微微上翹,捧著書看的津津有味,露出姨母笑。
原來那書裏內藏奧妙,夾著一本雜書。
他把頭悄悄湊過去一看不屑道:
“狐仙與書生?”
“好家夥,言情話本啊,故事也太老套了。”
…
“啪!”
小姑娘立即把書扣在桌麵,瞪了他一眼。
王仞含笑道:“我有新故事要不要聽!”
“什麼故事。”霍山小姑娘的嘴撇了撇,秉持懷疑目光看向王仞。
“我不白講故事的。”
“你要多少銀子。”
“談銀子多俗,咱們談點別的?”
小姑娘從懷裏摸出一百兩銀票,爽快拍在桌麵:“你的故事要是新鮮,這錢你的!”
介是個對銀子沒有概念的小富婆!
王仞眼睛立馬發光,瞬間把手按在銀票上,訕笑:“我就是俗人,還是談銀子好啊。”
“不過…”
王仞四下張望,見講課的劉博士完全注意不到他的位置,湊到霍山耳邊悄聲道:
“既然咱們是朋友,總要坦誠相待,你家裏幹什麼的?”
怎麼又問這個。
這家夥陰魂不散,霍山小郡主愕然看著王仞,含糊道:
“家裏做了些營生,兄長在朝…在朝為官。”
…
王仞一副恍然。
小姑娘真不老實,跟我打繞圈。
“看在銀子、不、看在咱們成為朋友的情分上,我給你講個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梁山伯不知道祝英台女扮男裝在書院讀書,晚上在號舍裏睡覺,英台靈機一動,就在中間擺了一碗涼水。”王仞覺得這個故事很完美,女孩子喜歡,最後肯定能哭的稀裏嘩啦。
小姑娘聽得很認真,睜著閃閃發光的眼睛,不停催促:“後麵怎麼樣?英台的女兒身暴露沒有。”說完這句話,她下意識把自己前傾的身子,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