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一邊叫人快傳太醫,一邊打點人,要去關著那倆人的廂房看看,並讓人找何管事的過來。一時下人回說:“何管事已經在廂房了。”姨娘見我也要跟著去,便搖著手說:“你呆在這,不要過去了。”魏嬤嬤也在旁邊勸道:“依老奴看,那個地方醃臢的很。福晉和格格是萬金之體,都不宜去,還是老奴去走一趟吧。”
現在和她們講什麼“人生而平等”這樣的話,全是扯淡。我合計了一下說:“那二人因何在晚宴上,唱不明不白的小曲兒,現在還沒有查清楚。這會兒要是出了人命,斷不是個小事。雖說我年輕不經世,就算幫不上忙,但這晚宴到底是我經的手,情況比別人多少明白些。現在不是計較身份的時候,不要再出什麼岔子才好。”姨娘和嬤嬤聽我這樣說,便再沒言語。大家都懂遲則生變的道理,一行人等,急速的趕到關押她二人的廂房去了。
我們趕到那裏的時,隻見和權在庭院中袖手而立,堂屋地上有兩個人,萎頓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和權看見我們過來,趕忙上前請安,眾人都無心理會。姨娘問:“太醫來了沒有,人這會兒怎麼樣啦?”有人會說:“太醫還在路上。”
和權緊走了幾步,到我和姨娘跟前殷勤的說:“回福晉和格格的話,那倆兒賤胚子命硬著呢,一時三刻死不了,還有口氣。”“福晉和格格何等尊貴,如何為這兩個下等之人,就勞動了。有什麼事吩咐奴才辦就行了。”我心話了,我讓你好好看著人,這會卻生死不明了,我還敢吩咐你別的事嗎?這時姨娘已經吩咐人,把地上的倆人抬進了屋。
沒功夫和他瞎囉嗦,我率先往堂屋方向走。我們剛往裏走,和權忙上前攔著說:“裏麵的氣味不好,請福晉和格格留步。要是傷了您二位的千金之軀,為這倆人不值當的。”
姨娘遲疑了一下說:“弘歌,你的身子剛好,就留在這不要進去了。”我想著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哪裏那麼嬌弱了。話剛要出口,一轉念,我現在可不就演著一個千金小姐的角色嗎。於是中間打了個折轉說:“怕什麼,我不是有這個護法金鈴嗎?什麼見到我都得退避三分,我還要用它保護姨娘呢。”
我知道現在時間寶貴,無論他倆兒人吃了什麼,首先要讓他們把吃的東西吐出來。於是繞過和權,進了屋。
進屋一看,這屋裏除了地當中,放著的一張桌子是幹淨的,其他的地方都積滿了灰。眾人魚貫而入,讓這些陳年的積灰也歡快的飛舞起來。有人輕輕咳了兩聲,都沒言語。隻那和權喋喋不休:“我都說了這裏麵的氣味不好,福晉和格格要是熏壞了,奴才怎麼擔待的起。”我握了握拳頭,有一種打人的衝動。算了先看病人要緊。
我指揮幾個體壯力大的仆婦,把他二人麵朝下,倒扣在那張幹淨的桌麵上,實行催吐之法。仆婦們擠壓他倆的後背,可能東西吃下去有些時候了,所以效果並不明顯。我趕上去,用手掰開那兒女子的嘴,用手指按壓他的喉嗓,隻聽“哇”的一聲,那女子嘔吐起來。
眾人見我如此,一時間都愣了神,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女子吐得差不多了,我才抽出手,向身邊的蘇葉兒要了手帕擦手。這時蘇葉兒才醒過神來說:“快給格格打水洗手。”魏嬤嬤也指揮人進來打掃,一邊說:“福晉這裏氣味太大,您和格格先出去避避。”這時已有其他的仆婦學著我的樣子,對旁邊的男子進行催吐。我一邊說:“這倆人吐的東西先收在一邊不要丟,一會給太醫看看。”我讓姨娘他們出去了,自己立在一邊看著下人做事,蘇葉兒也站在邊上陪我,這時太醫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