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在平王的右側打了個結,聽見他的話,手微微一顫,很快的又恢複了正常。照例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開始收拾起用具,動作比起以往來慢了很多,雙耳支起,傾聽兩人的對話。
平王看著一臉焦急的宇文楚,臉上結了一層寒霜,他不言不語的望著對麵器宇軒昂,越來越穩重的男子,心中有些發酸。
宇文楚自知方才一番話已經有些逾距,他微微低了頭,片刻後抬起,昂首對上他的目光。即便,對麵那個男子受了重傷,臉色還是蒼白的如同紙一般,可依舊無法掩蓋他高華的氣質。就如同現在,他不言不語著,無形之中就有一股凜然的氣質,霸道的迫麵而來。
青竹看著兩個無聲對恃的男人,心中苦笑一聲,放進診箱裏的白瓷瓶不知不覺中重了些,發出噔的一聲響。
平王最先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我不會讓葉兒有事的。”
宇文楚嗤笑了一聲,冷笑著看著他。
“若不是王妃陷入困境中,她不會吹響墨蘭哨子。”
平王淩厲的看了他一眼,“宇文楚,她是我的妻子!”
“也是我的主子!”
宇文楚毫不示弱的頂回去,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若你連她的周全都護不了,我不會認為你是她的良配!”
平王攸地起身,望著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良久之後,他忽而笑了一聲,臉部硬朗的線條卻並沒有因此軟化,反而多了一絲不可侵犯的高貴。
“今生今世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後你會明白我才是她這世上最適合站在她身邊的人,也隻有我才是她的良配!”
他霸道而硬氣的說道。
宇文楚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忽略掉那乍然而起的心酸。
“王爺,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不放心……”
平王收起了淩厲的氣勢,眉頭也皺了起來,祁襄圍困永安府已經有十多日了,不知道府中的糧食可夠?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委屈?有天一老人和暗營的人在,安全總歸是無虞的。但是,一旦祁襄開始攻城,她該怎麼辦?現在就是有心想要去信報平安,也不能夠了。
平王走回沙盤前,看著被插上小旗子的地方。
自從前幾****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得知永安被圍,他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救人。大軍被匈奴牽製著,他手中能用的兵力有限,如果急行軍趕至永安,一來擔心時間上趕不及,二來也擔心祁襄以逸待勞,自己不但沒能救人出來反而成了累贅。
士兵不斷的進來稟報,每進來一個士兵,沙盤上就多了一麵小旗子。他沉吟著,一手負在身後,苦苦思索著。突然他靈光一閃,大聲說道:“快請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