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應到,她轉過身,本來隻是淺笑,驀地,彎成月牙狀。
程以棠丟下哈哈,邁腿朝他奔去。
距離在兩人時縮短,直到她的眼眸的全是他的輪廓。
程以棠仰著腦袋笑,“爸爸讓你回去。”
話落,身子突然一輕,她被騰空抱起,輕呼,“你幹嘛?”
簡予深嘴角攜著笑弧,“你說我直接把你抱走,關叔會不會殺到海棠灣?”
程以棠笑著捶他一下,“不行啊,晚上我得陪爸爸,不然多可憐啊。”
孤寡小老頭一個人跨年,想想就心酸。
簡予深瞅她,“我不可憐?別人都有老婆陪,我一個獨守空房?”
程以棠無語失笑,“能不能別瞎比喻,還老婆?嫁你了嗎?
“還有啊,誰跟你說就一個人,我兩個哥不是單身?你去找他們。”
“誒,等等,要不把他們喊過來?”
又自顧自地說:“順帶問問小祁有沒有空。”
程以棠在他臂彎裏躍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有條未讀信息。
箏箏的。
【跨年怎麼過?】
她正想問呢。
【要不要來我爸這?簡予深買了好多煙花。】
箏箏:【等我!】
程以棠退出信息,先給弟弟去了電話,不在京北,在外地出差。
第二個是陸家哥哥,也在出差。
梨梨的行程她很清楚,跨年晚會直播。
她不偏心,又撥通邵霆哥的電話,意思意思下。
關紹霆確實不打算來,主要是懶得跑,這些天被鬼丫頭折騰很了。
隨口問了句,“陸時謙過去?”
“他出差了,就簡予深。”
“那我——”
幾乎同一時間,程以棠遂又補充,“哦,還有箏箏。”
關紹霆把到喉間的拒絕給生生咽下,“一會到。”
這麼明顯的卡頓,程以棠想聽不清楚都難。
稍微捋了捋,應該是聽到箏箏過來這才改變主意,難不成這兩人已經暗度陳倉了?
所以,邵霆哥脖子上的吻痕是箏箏烙下的?
“……”
要不要這麼勁爆。
不行,得分享。
還沒說就已經樂起來。
簡予深不知道她傻笑什麼,跟著笑起來,“怎麼了?”
程以棠樂得不行,一下子笑彎了眼睛,“我發現一個秘密~”
簡予深對她嘴裏的秘密沒什麼興趣,但她興致這麼高,自然不會掃興,“什麼秘密?”
就見她朝他勾了勾手指,他配合俯身,下一秒,側臉多了道溫軟的觸感。
他偏了偏頭,正麵瞧著她,小女人臉上的笑比剛剛還要多幾分,“什麼事這麼開心?”
“不告訴你。”
“……”
他佯裝不高興,掐著她下頜,“耍我玩呢?”
程以棠回答行雲流水,“對呀。”
有身影靠近,她轉眸,此時,老父親換了套休閑裝,與尋常的西裝大衣相比,添了幾分儒雅,但她看到的更多是溫暖。
展顏一笑,“爸爸,一會兒你侄子和箏——”
刻意卡了下,“侄孫女過來。”
關徑山聽迷糊了,“什麼孫女”
“箏箏呀。”
按輩分來說,確實喊爺爺。
他瞟了眼女兒與那個礙眼的間距,太近了。
伸手拽了拽丫頭的衣領,“站直,拉拉扯扯像什麼樣。”
程以棠:“……”
明明就很直。
簡予深不著痕跡地牽住媳婦的手,“進去,外麵冷。”
關徑山:?
到底是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