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晚無奈道,“媽,我從小到大一直很聽你的話,以前你說女生學舞蹈不上台麵,我也就換了書法,大學也從航空航天轉到語言與文學,這次讓我做一次決定可以嗎?”

對麵突然插進去一道男聲,“媽媽,我的那件黑色短袖呢?”

“在你衣櫃裏。”

“沒有啊,你過來看看。”

“乖乖等會,和你姐打電話呢”,林英又轉頭接著說,“你現在是和我算賬呢是吧,女孩子學什麼航空,你要上天啊,這一件的哪件不是為了你好,你這個小白眼狼。”

夏時晚無奈的喊了一聲,“媽。”

依然沒能阻止林英的炮語連珠,“我不是你媽。”

夏時晚半睜著眼睛將手機拿到一邊,林英又罵了她幾句,說起家裏介紹了一個男孩,讓她過年回來看看,知根知底的。

夏時晚不吱聲。

一場晨間問話又是不歡而散,最後林英撂下一句,“以後都不管了你了”,掛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了,她抓了抓頭發,閉著眼睛滑了接聽,“媽媽,我就任性這一次,就一年時間,我想去做一次我想做的事”

聽筒靜了幾秒,“晚晚,我錯了。”

夏時晚“啪”一聲掛了電話,撐著爬起來看了眼手機,看到已接電話的第一行是“江煜”,電話又響起,她又掛斷,直到把這串電話拖進了黑名單,才安靜下來。

她煩躁的拍了拍頭,爬下床。

到了樓下,江煜迎上來,抱了一束鮮豔的玫瑰,“對不起,晚晚,昨晚是我喝多了,但是沈姐真的不能得罪,我的業績全靠她了。”

夏時晚退了一步,避開的他的玫瑰,隻說了一句,“江煜,我是酒精過敏所以事業上我是無能為力。”

跑去導員的辦公室是在十五分鍾後,夏時晚站在門口深呼吸,叩門三下。

許久聽見裏麵道,“進來”

夏時晚慢慢走到桌前,等導員掛了電話,恭敬的叫了聲,“韓老師。”

導員看了她一眼,將申請書找出來,簡單的吐了三個字,“通過了。”

“謝謝韓老師”,夏時晚捧著申請書,喜出望外。

今年南江大學和晚風集團合作的支教地點,選在了洛川市文安縣,據說是晚風集團的總裁裴先生的老家。

從南江出發,坐了三個小時的高鐵,到了洛川,說是到達下麵的鄉鎮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車不知道開了多久,山路更加蜿蜒。

夏時晚在車上搖的頭昏腦漲,胃裏也不太舒服,最後實在憋不住了。

“司機師傅,還有多久能到?”

司機師傅看著這個女娃臉色蒼白,應該是暈的厲害,“快了,也就幾公裏了。”

又一個急轉彎,夏時晚忍不住叫了停車,胃裏壓抑著幾個小時的翻騰,終於爆發,她臉色微變,匆匆下了車,忽的轉頭扶住樹,吐了個幹淨。

本來中午就沒吃多少東西,這一吐夏時晚隻覺得嘴巴裏一股苦味,眼尾也逼出淚花。

拍了拍胸口,夏時晚抹了把眼淚,彎腰扶著樹輕輕喘氣。

負責對接工作的鎮上領導也知道現在大學生嬌貴,建議道,“夏老師,我看你暈的厲害,離目的地也就二十分鍾了,要不然,我等會讓鎮上的人騎車來接你。”

隻要不再坐車,夏時晚也沒什麼意見,點頭同意,“那麻煩李書記了。”

“不客氣。”

夏時晚拖著行李,慢悠悠的往前走,一邊等著鎮上的人來接。